遼西郡的長史彭彬溜之大吉,到現在也沒有緝捕歸案,臨時擔當起遼西城主事的王玉龍等人都是一幫大頭兵出身,對於文牘之事,著實一竅不通,現在遼西的各類公務是堆集如山,埋頭處理各類公務的高遠著實有些後悔將蔣家權留在了扶風,如果他在這裏,自己也不必這麼辛苦。
好不容易終於處理完了最後一份公文,高遠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抬起頭來,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侍衛竟然將燈都點了起來,自己專心處理公務,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可真是一個苦活兒!高遠苦笑著搖頭。
揉著手腕,走出房間,高遠便看到門外的步兵,看他全副武裝的模樣,竟然是在替高遠警戒。
“怎麼是你在這裏?”高遠笑著走了過去,“營裏沒事麼?”
“有賀蘭雄在哪裏,能出什麼事!”步兵道:“倒是將軍這裏我不大放心,現在遼西城雖說是臣服了,但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說不定就有什麼心懷叵測的家夥藏在暗處,將軍這次輕裝而來,親衛都沒有跟著,自從鐵泫和丁渭下到隊伍之中帶兵後,您也沒有再選任貼身侍衛,說不得,我隻能親自來替您站崗了!”
高遠哈哈一笑,“就算有什麼刺客想來暗算我,難道還是我的對手不成?我正手癢癢呢!”
“將軍,你這個念頭可不行!”步兵正色道:“刺客暗殺,還會與您明刀明槍不成,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不說別的,要是這些家夥帶著弓弩,您可有把握在電光火石之間避開?所以,這貼身侍衛還是要盡快選出來,親衛營也要重新組建。”
高遠搖頭,“你這家夥,看來與蔣家權在一起處了一段時間,受他影響頗深啊!”
“蔣長史那裏道理一套一套的,大多兒我是不懂的,但有一條,深合我意,現在千千萬萬人的福祉都係於將軍一身,將軍不再是以前的光腳漢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將所有對將軍不利的東西都扼殺在搖籃之中,方是最佳選擇,。”
看著麵前這個以前連大字也認不得的家夥,居然跟自己掉起書包,高遠不由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意識到,隨著自己的實力日增,自己手下的這些將領的眼光,見識也都在與日俱增,自己看他們的眼光,恐怕也要重新審視了。
“得,這事就按你說的,等回去之後我們便辦。不過現在你既然充當警衛了,那便跟我出去一趟吧。”高遠招了招手。
“將軍要出門,要去哪裏?”
“我去拜見路伯母!”高遠的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層陰鬱,這些年來,她一直與路叔叔相依為命,現在路叔走了,也不知她怎麼樣?
“是,我馬上去召集衛隊!”步兵道。
“對了,把天賜也叫上,讓他也隨我們一起去。”高遠突然想起一事,對步兵道。
“天賜,他今天可忙得很。”步兵道,“也不知道能不能馬上找到他的人。”
“誰說找不到我的人了!”步兵話音剛落,曹天賜已是風風火火地跑了起來,從他身上,傳來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高遠不由眉頭一皺,“殺人了?”
“是,今天一天,我都忙著在抓耗子呢!有些不識相的耗子還想反抗,自然就格殺勿論了!”曹天賜滿不在乎地道。
“是些什麼人?”
“燕翎衛的家夥。燕翎衛設在遼西城的分部裏那些身份公開的人都跑了,但還有大量的釘子埋在遼西城裏,我怎麼能容忍他們在遼西城裏搞東高西!”曹天賜道。
“你怎麼會將他們的情況摸得這麼清楚?”高遠奇怪地看著他,“我可不認為咱們的狼群現在有這個能力。”
曹天賜臉紅了一下,“大部分的情報都來自趙國的虎豹騎,有一小部分是我們自己的人挖出來的。”
“馮發勇又跑到遼西城來了?”高遠瞪大了眼睛。
“是,不過這一次他又幫了我的大忙。”曹天賜笑道。
高遠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這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他豈會白白幫你,你忘了鍾離那回事了,要不是蔣長史處理及時,你就給我添了大麻煩。”
曹天賜不由大窘,“可是這一次他提供的情報,都是非常準確的,能用,當然要用了。”
“行了,我知道了,那些抓住的燕翎衛暗哨,都逐出遼西就行了,另外,從明天開始,對虎豹騎也別客氣,他們明麵上的人不動,但暗地裏的那些家夥都給我逮了。”高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