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東府對河套的控製步步為營,在擊敗顏乞的五萬大軍之後,東胡實際上已經失去了染指河套的可能,征東軍自先鋒城大幅度挺進,以都播,騰格裏等地築城,移民,駐軍,勢力一步步向前延伸,矛頭已經直指東胡控製下的寧遠,靜遠等地。
以陳斌為主的騰格裏駐主哨騎,不時會出現在寧遠靜遠之外窺伺,雙方的哨騎仍然時有衝突,隻不過每一次都是由征東軍的哨騎挑起,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過囂張,有時候,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兩城之外。
一直到東胡大將阿倫岱率一萬騎兵駐紮這兩地之後,征東軍這種挑畔的勢頭方才弱了下來,轉而一心一意地開始經營騰格裏,如今的騰格裏,已經有軍八千餘人,前來屯田的農戶五百餘戶近兩千人,大半年的時間,已經開出上萬畝好田,騰格裏有一宗好處,就是這裏曾經由東胡監督著燕軍戰俘開墾過,陳斌便是由這裏走出去的,後來這裏被許原一把火燒成了白地,如今征東軍去而複返,當年的這些土地,卻是略加整休,便可以投入使用了。
平靜了數月的騰格裏,在七月間,突然之間便熱鬧了起來,源源不斷的軍隊自先鋒城和統萬城開來,數天的功夫,整個騰格裏的征東軍軍隊便已經達到了五萬餘人,這已經是整個北方集團軍幾乎所有的軍隊了,這讓陳斌極是興奮,如此大的動作,隻代表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征東軍要開始反攻了。
反攻打入東胡的地盤,這是陳斌朝思暮想的事情。當北方集團軍司令官許原,第一軍嚴鵬,第二軍羅尉然等高級將領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現在騰格裏的時候,陳斌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反攻的時間到了。
“尉然兄,我敬你一杯!”陳斌舉起酒杯,對著麵前的羅尉然含笑道,兩人都是來自原燕軍體係之中,出身亦相同,都是在燕軍之中鬱鬱不得誌的低級將領,當了俘虜之後,被征東軍解救,加入征東軍,自此一飛衝天,在河套大戰之中,兩人在不同的戰場之上都是大放異彩,陳斌獨守都播,牽製住了大量的東胡騎兵,羅尉然則是奇兵陡出,先敗阿齊滋,再斬慕容昆,兩人也因為這一戰的功勳,分別升任了第二軍的軍長以及第一軍第三師的師長,已經是征東軍中有數的高級將領了。
羅尉然欣然舉杯,與陳斌兩人當的碰了一下,一飲而盡,“你這騰格裏經營得不錯啊,不但軍隊龍精虎猛,屯田也搞得有聲有色,孫大人與許司令官他們都是讚不絕口呢!”
陳斌哈哈一笑,“現在日子有奔頭,當然幹什麼都有精神頭。尉然兄,當年我們成了東胡人的俘虜的時候,何曾想過能有今日啊!”
“那時候簡直是生不如死,要不是念著家裏還有婆娘娃娃,早他媽的不活了!”羅尉然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當年那仗打得,真是讓人窩囊之極,哪裏像現在,不管是什麼樣的陣仗,總是心裏有底。”
“說到婆娘娃娃,還得感謝尉然兄你呢,多謝你派人將我的老婆孩子都送到了騰格裏。”陳斌道。
“這可別謝我,我,你,還有一些我們這樣的家屬尚在燕地的將領,都是由監察院派人去秘密將他們接過來的,都督擔心燕國朝廷會因為我們為征東軍效力而遷怒於我們的家屬,監察院將他們送到了統萬城之後,我隻不過派人送了這最後一程而已。”羅尉然笑道。“陳兄,在積石城之中,也有了你我一席之地,府裏為我們都建造了一所府第,等我們滅了東胡,班師回朝的時候,便可以住進新家了。”
陳斌頓時大感興趣,“新家?聽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是心癢癢了,尉然兄你是不知道,我以前一家數口子人,擠住在一個租住的小院之中,那可真是窩憋死了。”
“咱們都是征東軍的高級將領了,我雖然沒有看到咱們的新家,但也聽許司令官和羅軍長說過,三進三出的大院落,你一家子打滾都夠了。”
陳斌樂得哈哈大笑,“那敢情好,家裏小子淘氣,這麼大的院子,夠他盡情地玩了。”
羅尉然也是眉飛色舞,“所以這一仗,咱們更是要好好地幹他一場,等到打敗了東胡人,咱們就回去住進咱們的新家。”
“尉然兄,你在統萬城,經常見到司令官和孫大人,不是說要好好地休整個一兩年,鞏固一下我們在河套的統治,大力遷移人口,形成規模優勢之後,再對東胡展開大規模進攻的嗎,怎麼這才過了大半年,就突然要大舉進攻了?”陳斌有些不解地問道。“倉促改變了以前的戰略,大仗一打起來,這後勤補給跟得上麼?咱們征東軍打仗,對後勤補給的依賴可比東胡人要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