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美麗此時就坐在靠窗一個位置,麵前擺了好幾盤菜,看上去非常有排場。
她今天應該是特意打扮過,過年都舍不得穿的大紅裙子都穿上了,臉蛋還紅紅的,顯然化了妝,而此時她非常淑女的將手交疊在腿上,微微低頭,還真像個大家閨秀一樣,隻是那恨不得粘到對方身上的目光暴露了她的本性。
這種景象倒是讓安然突然有點好奇許衛國長什麼樣子了。
書中對許衛國介紹的非常少,哪怕是看過書,這個人好不好看,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什麼性格她也一概不知。
好奇之下,她往裏瞅了一眼,結果還沒看到人,就聽到安美麗掐著嗓子開了口。
“許同誌,我姐姐在我們公社是出了名的懶,她從來不幹活,連桶水都提不了,娶了她相當於娶個祖宗回去,要不得的,哪裏像我這樣什麼都能做,我幹活可好的,而且我長的也比她好看。”
安然聽這話都快吐了,你騙別人會幹活也就罷了,竟然還說你長的比我好看,當別人都瞎嗎?
可萬一許衛國就是個瞎子呢?
安美麗旁邊坐的是媒婆,順勢也開口道:“對對對,我做媒憑良心,可不能給你介紹個壞的,我跟你說啊,她不光懶,之前還跟一個知青談過戀愛,倆人天天黏在一起,到底發展到什麼階段,咱可不敢輕易說。”
這話說的相當有水平了,你說她造謠吧,她沒確切說什麼,但是你聽完吧,肯定會往不好的方麵想,比如鑽個苞米地啦,再比如小樹林一小時遊啦,反正不是什麼好話。
安然有點回憶不上那個知青是怎麼回事,卻有點好奇許衛國的反應。
他們兩個之間沒什麼感情,甚至沒見過麵,聽到相親對象這種閑言碎語肯定介意,就算他們兩個最後結了婚,婚後會不會一有矛盾就開始翻舊賬也說不準。
安然可不想婚後生活過的雞飛狗跳,卻不想一道深沉的聲音打亂她的思緒。
“夠了,我要娶什麼樣的女人還用不著別人幹涉,既然這媒你做不了,那許某先告辭了。”
公共場合,許衛國無意給兩位女士難堪,但在人背後說壞話的毛病實在令人不爽,尤其是這個安美麗,不管安然是什麼樣的人,她都不應該這樣說自己姐姐。
劉媒婆是附近最有名的媒婆,從來就沒說不成的媒,如果許衛國一走,她的招牌可就砸了。
也顧不得王桂花給的那兩塊錢好處費了,她連忙起身:“許同誌,您誤會了,我就是怕您不了解情況才那樣說的,這樣,我現在就把安然請來,你們見了麵再說。”
所謂的請差不多就是綁的意思,上午王桂花找到她的時候也表達過這個意思,她說如果許衛國還非要娶阿然,她們就把人綁過去,反正那六百塊彩禮一定要拿到手,至於換親都是備選。
安美麗卻急了:“我姐姐皮包骨一樣,那體型一看就是個生不出孩子的,許同誌真的沒必要見她。”
卻不想,話音剛落,她耳邊就響起陰森森的聲音:“我的好妹妹,你可真能誇姐姐啊!”
不帶這麼詛咒人的,什麼叫不能生孩子,你是我腸子裏的屎嗎,啥都知道?
安美麗被嚇到全身的肉都抖了三抖:“你、你怎麼來了?”
安然語氣輕佻了幾分:“這話說的,今天不是我來相親嗎,你能來我不能來?”
頓了下,她又開口:“不過剛才的話以後可別說了,我倒是無所謂,被別人聽了去還以為你多有經驗呢,畢竟一看身材就知道能不能生出來孩子,這本事沒生過可練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