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拉斯海的海麵是風平浪靜的,或許是因為這片海洋是內海的緣故,來自大洋之外的洋流和大風對這裏的影響並不大,在平時,這片海洋上隨時可見來來往往的各式船隻,然而今天空蕩蕩的海麵上除了時不時躍起的魚群之外,就隻有理查德乘坐著的這艘商船孤零零地航行著。
看著那在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海麵,這艘名為椰殼號的商船船隻拉馬嘴邊叼著一支旱煙,雙手交疊,搭在略微濕潤的船舷上,從他的嘴巴和鼻孔不時噴出一團刺鼻白煙。
為什麼說是刺鼻呢,因為這股味道和理查德在前世聞到的那些二手煙相比還要嗆人,並且帶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怪味,理查德在靠近他的時候,都忍不住直皺眉。理查德同時也想知道,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旱煙這種東西。
在那邊吞雲吐霧的拉馬也注意到了幾步外理查德的麵部表情,他咧嘴一笑,露出雙唇包裹下的一口爛牙,他將燃燒了三分之二長度的旱煙吐到海裏,轉身靠著船舷,看向理查德,道:“一看就知道你沒有抽過,這可是個好東西啊,你要不試試?”
說著,他就要伸手從兜裏拿什麼東西,理查德見狀連忙擺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見理查德拒絕,拉馬撇了撇嘴,自顧自往兜裏抓了一把好似煙草的東西,又拿出一張簡陋的草莎紙,小心翼翼地倒在草莎紙上,卷起來。看著他的動作,理查德問道:“這是什麼?我在地麵上從沒見過有人抽這種東西。”
“抽,這個字用得好。”拉馬笑著說道,他將卷好的煙草叼在嘴邊,沒有點燃,“那些商人和我說這玩意叫什麼麻,這樣子點燃咬在嘴邊吸收燃燒的氣體可以讓我非常舒服,可以很好的緩解旅途中的枯燥。”
聽他這樣說,理查德頓時就明白了他抽的是什麼東西了,那可不是煙草,是對人體危害更大的大麻,他雖然沒有說話,可眼中流露出的厭惡很好說明了他對這種東西的態度。
“船長先生,珀拉斯海不是最近在鬧海寇麼,為什麼你還敢乘船離開安全的港口?”沒有理會他抽的東西,理查德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拉馬苦笑一聲,他想找可以點燃卷煙一端的火源,可摸遍全身無奈的發現沒有一個可以點燃的東西,他隻能把嘴邊的卷煙摘下,道:“怕死是留給有錢人的,像我這種全身上下隻有一艘船的窮鬼,就隻能拚命了,如果能安全把貨物送到澤翁尼卡,我就能賺到,半途遇到海寇也自認倒黴,讓他們把我一起殺死算了。”
“不過你看,我們離開加西拉這麼多天了,離澤翁尼卡隻有不到兩天的航程,就說明我們的運氣不錯,隻要接下來不遇到海寇,我就賺到了。”
這話好有道理,理查德一下子居然無法反駁。
然而有一句話說的好,越害怕什麼就越會出現什麼。就在理查德結束與拉馬的交談後不久,他還沒轉身走進船艙,就突然聽見外麵響起一陣急促的呼喊聲,理查德心中微驚,連忙轉身走出去,他剛踏出一步,就清楚的聽見操著地方口音的阿萊賽水手呼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