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寶一家世代居住在這大山裏,在戰亂世代這裏可是最佳的避風塘,然而國泰民安加之經濟快速發展的當代這裏逐漸就變成被遺忘的角落。
趙家溝有七十多戶人家他們居住的都很分散。趙興寶和妻子在山坡上開墾一些薄田,這裏土壤不好最合適的是種玉米,他也種些小麥然產量很低。
趙雙雙畢竟隻有六歲正是好玩的時候,她紮著小辮子走路蹦蹦跳跳,小辮子還一跳一跳的。“雙雙,你多久沒洗澡了?”夏美麗問道。
“洗澡?那是什麼?”
一時無語夏美麗不好說什麼,難道父母連這個都不教給她?
楊桃依舊被大明背著,小嘴湊近他的耳畔。“真是太過分了,她的父母這樣對她究竟想怎樣。重男輕女也得有個限度。”
“所以我們嚐試拯救她吧,你的妹妹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所以也是我的妹妹。”
楊桃一想也是,按照倫理和法律來說還真是這個理。如果她的父母真的特別嫌棄她,就把她搞回來撫養,她連戶口都沒有一切好辦。她還不知道拉著她手的大姐姐就是她的親姐姐,姐妹倆初次見麵仿佛是基因的共鳴兩人很貼切。“哥,以後咱們就叫她夏雙雙吧。”
翻過一個小土丘那就是她的家。“爸媽,有客人來啦!”她一股腦的跑下去,結果等待她的是父母的嗬斥。
趙家正在吃飯,她的同胞弟弟正和家人吃飯。她和弟弟是龍鳳胎,當初生她的時候趙興寶拉著媳婦做B超,結果一開始以為是雙胞胎女兒,那是就想引產,結果醫生仔細一看發現一個帶把的。
父母對她不好連帶著弟弟也對她惡語相向。“姐姐是多餘的是沒用的,豬羊都比你有用。”一個六歲的孩子說出這麼惡劣的話,趙雙雙當然無法忍受,但在打了他一下後自己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她被父母捆在樹上抽了半天,腿上都有血道子,她苦苦哀求知錯了,可就是這樣父母還是捆了她一天。那一次她感覺到自己要死了,死亡的痛苦太可怕她害怕死,害怕父母口吻裏那兩個不聽話的姐姐的慘狀。
趙興寶一見她回來這已經嚴重誤了期限,問她背簍和豬草所在,她說有好心的叔叔給他拿。
“胡說!分明是你貪玩把背簍丟了,死丫頭我今天揍死你!”趙興寶突然火冒三丈,拿起凳子就砸過去,虧她反應的快,可是趙雙雙被驚嚇到。剛才她的心情很好,平日裏她是依靠玉米粥果脯,饅頭和肉都是給弟弟吃的,上學也是弟弟,而自己隻是個黑戶。就在剛才她吃到了從沒吃過的東西,那一行人對自己很好。
趙雙雙曾經幻想著她的姐姐沒有死,姐姐在外麵過的很好總有一天回來救自己,或許現在她已經來了。然而父親的舉動打破了這一切,她的母親就一邊呆呆的看著,而那可愛的弟弟居然在拍手叫好。“打死她!爸爸真厲害!打死她!”
怎麼可能讓他打死?現在他知道有一些人愛她,他們就在後麵。趙雙雙一股腦跑出門,躲在夏美麗的身後,大夥正撞見怒氣衝衝的一行人。
他認得警察的衣服當即收手,在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時夏父先生。“你還記得我嗎?老趙?當年我花四百塊錢買了你的女兒。”
趙興寶尋思了一會兒想起這件事。“我還記得你,隻是你怎麼來了。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女兒太壞,我得教訓她。”
民警把豬草和背簍放下來,勸說他不要這麼公然大孩子。
夏美麗感覺到趙雙雙的身子在發抖,這個拿著板凳的男人居然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個瘦高的滿臉怒氣的中年人,一切美好的幻想都破滅了。
“美麗,這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快叫爹啊。”夏父說道。
父女倆對視,這是女兒麼?他還記得當初賣掉女兒時她還不會叫爹,現在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山溝裏的人要勞動,而夏美麗進來已經養尊處優又會打扮,已經開始有女人味。
趙興寶的媳婦兒子走到門口,那小子還在念叨打死她打死她,而趙雙雙依舊在發抖。
“你就是我父親,當年為什麼要拋棄我?你們都養我快兩歲了,還要拋棄我?你們把我四百塊錢賣掉,我就隻值這個價錢麼?”
“看起來你現在過的很好啊。我是生了你,可是你是個女兒這個家沒你的位置。”
“那麼你還記得你曾經遺棄過一個女嬰麼?”許涼玥站出來和這個男人四目相對,接著眼神看著那個目光呆滯的親生母親。
“我生下過一個,那個孩子腿不會動,再說那是個女嬰我們不需要。我們要種地,我們要男孩。我們不要賠錢貨。”趙興寶說道。
“原來是這樣,當初你們遺棄我的時候的事我還記得,你們以為一個嬰兒就沒有記憶那是你們錯了。我記得你的咒罵,還有你媳婦的淚,你們把我扔到草叢裏以為我死定了。我告訴你們我現在過的很好,我找到了被你們拋棄的大姐,我們現在很有錢,我要把小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