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惡意地笑，“師兄，我忘了告訴你了，那個丹藥吃了的確能重塑根骨，但是若是配上純陰之血，服上七日，不管你是什麼大羅金仙，隻要你生了心魔，就必定會墮魔呢。”
蘇靈接下來的話像是魔音一樣傳入江臨淵的耳朵裏，“實在是不巧，師妹我正好就是千年難遇的至陰血脈呢。”
言止於此，江臨淵哪裏還會不明白此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憤怒地朝著蘇靈吼道：“賤人！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聽見這句話，看起來一直心情很好的蘇靈斂了笑容。
她語氣輕得仿佛是在呢喃：“我為什麼這麼對你？”
然而下一秒，她開始歇斯底裏：“你問我為什麼這麼對你？”
“江臨淵，你怎麼有臉問我這個問題的？”
江臨淵理直氣壯：“我對你不好嗎？為了你，我連從小一起長大的秦瑤都舍棄了，辜負了，即便知道你是魔族，我也從沒有動過傷害你的念頭！”
剛剛還在爆發邊緣的蘇靈忽然笑了。
“江臨淵，說這些話，你不心虛嗎？”
“秦瑤的事我不想再提，上次在他們麵前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至於你說我是魔族，你沒動過傷害我的念頭。我問你，你是真的不想嗎？難道不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你才沒有對我下手的嗎？”
“丹藥是，鮮血也是。但凡你後來要我的血的時候有一絲的猶豫和心疼，你也不至於走到今天！”
蘇靈咄咄逼問他：“可是你有嗎？你有過嗎？你的眼裏隻有你自己，我不過隻是一個給你續命的工具而已。”
“所以你瞧，你的報應來了。江臨淵，你就等著被所有人唾棄吧。”
江臨淵還想再說，可體內漸漸失控的靈力和不斷外放的魔氣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張不了口了。
蘇靈粲然一笑，“不過呢，作為同門師兄妹，我又愛慕了你這麼多年，也不會真的讓你疼死，還是為你留了餘地的。”
看見江臨淵嚴重瞬間亮起的希望，蘇靈語氣殘忍，一字一頓地說道：“隻要你向魔氣屈服，自願墮魔。”
江臨淵咬牙切齒：“你、做、夢！”
蘇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有辦法幫你活命，是你自己不聽的，這可就怪不得我了。”
“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墮魔你還能活，以你的天賦修為，在魔羯必定能闖出一番天地，但若是你仍舊死守著那所謂的正義，你可很快就沒命了。”
“連命都沒了，你所謂的理想與抱負又有什麼用呢？”
不得不說，蘇靈是很了解江臨淵的，最後一句話簡直直擊他的心靈。
江臨淵也忍不住問自己，他這麼苦苦堅持著，是為了什麼呢？
宗門裏出色的弟子比比皆是，他雖然占了大師兄的身份，可論師父喜愛，他比不過師弟，論天賦修為，他也不是最拔尖的。
他還要時時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能逾矩，不能懈怠。手傷了殘了還生怕自己被放棄。
所以他憑什麼為了這些放棄自己的性命？
江臨淵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在他開始動搖的時候就迅速被魔氣占據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