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八,宜:祭祀、祈福、塑繪,忌:開倉、蓋屋、安床。
許流之想幹什麼從不看黃曆,也不問旁人意見,他行動力強,效率高,說幹就幹。
項深和袁思年被許風之忽悠著,初七在西洲待了一天,無事發生,本來初八這天,兩人不打算來,想好好在家休假的,不料祁桑一句話,兩人連片刻猶豫都沒有,開車直奔西洲。
許流之把長發剪了。
當時,祁桑和許風之在吧台內打遊戲雙排,一個清瘦高挑反戴棒球帽的男生進了酒館,目不斜視自顧自地朝吧台走過來。
察覺到他可能是要上樓,許風之手眼依舊停在手機屏上推高地塔,人走到樓道口,長腿一抬擋住去路,“您好,非員工免入。”
不料手機旋即被搶走,接著victory的聲音傳來,許風之一滯,剛想說幾句這誰家孩子,怎麼也沒個禮貌,抬頭一看,自己家的。
祁桑從吧台椅上下來,“我看他有點眼熟。”
“嗯,我看也有點眼熟。”許風之一條胳膊搭祁桑肩上,倆人一起打量許流之。
“跟你有點像。”祁桑猜測,“你弟弟是不是有個雙胞胎?”
“應該不是,”許風之配合他的話,“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許流之翻了個白眼,抽出身份證拍到櫃麵上,“有完沒完。”
“啊這……”祁桑躲在許風之身後,悄悄給項深發消息,附贈一張許流之模糊的正臉。
他沒敢在群裏發,主要是封楊還在群裏。
“昨天封楊走後又出啥事兒了?”祁桑問了許風之想問的問題。
“沒有。”說完,許流之推開了許風之擋在門框上的腿,徑直上了樓。
藍牙音箱正巧放到梁詠琪的《短發》。
“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牽掛,剪一地不被愛的分岔……”
祁桑抱緊許風之的腰,“人工智能統治地球了。”
許風之:……
幾首歌後,項深和袁思年衝進西洲,祁桑看見倆人的時候,有點訝異,“怎麼咱們這兒這幾個都這麼三八啊?”
許風之:……
項深:……
袁思年:……
“流哥呢?”項深問。
“樓上,你敢去問他為什麼剪了頭發嗎?”許風之和祁桑新開了一把遊戲,倆人沒骨頭的靠在一起,指尖動的飛快。
“嗯,”袁思年扶著額頭問,“今天是不是白來了?”
“不白來,後廚有兩筐牛奶草莓,一會兒洗了吃完再走。”祁桑動動手肘推了下許風之說,“過來拿藍。”
四人坐在吧台邊,袁思年項深雙目無神的在一旁愣怔,祁桑許風之眉頭緊鎖,眼睛離屏幕越來越近。
過了會兒,幾個服務生各拖著大號編織袋從樓上下來,項深攔住他們問怎麼回事,其中一個說是二老板讓他們拿出來扔的。
許流之不住宿舍,也不怎麼回二環邊兒的別墅,東西一大半堆在西洲三樓休息室裏,看這陣仗,怕是扔空了半個房間。
“行吧。”項深示意幾個人將東西弄走。
“剪頭發是從頭開始,扔東西是告別過去。”袁思年問,“流哥失戀了?”
祁桑:“不是失戀。”
許風之:“是沒開始。”
“什麼沒開始?”悄無聲息下樓的許流之,靠在門框上問。
“這一把遊戲還沒開始。”祁桑將手機一扔,揉揉臉。
“就被對麵打爆了。”許風之歎了口氣,“不是,誰都沒看見對方射手到水晶了嗎?”
“誰知道匹配局還有人偷塔啊。”祁桑雙目無神,強笑幾聲,“我還越塔殺人,人殺了,水晶也沒得了。”
“不是放一周假嗎?”許流之轉而問項深。
“嗯,”項深點點頭,“路過。”
少年抱著手機,不知在和誰聊天,祁桑的目光在他和許流之間劃過,心想理論上兩個人現在的年齡差不多,外貌的相似度也高了不少,於是點開微信跟少年說:“流哥跟你現在有八分像。”
少年放下手機“嗯”了一聲,等祁桑的下文。
“這是不是表示,你穿小裙子也這麼漂亮?”祁桑腦海裏勾勒了一番,感歎幸好孩子還小,等長到許風之現在這樣,就完全不適合穿裙子了。
“想都不要想!”少年作勢要打他,忽然有人打來電話了,他走到一旁接起,大多數時間是在聽對方說,自己不怎麼開口。
這個世界裏,還能看見他的隻剩陳九星,祁桑探身到許風之身邊,小聲問陳九星什麼時候回來。
許風之翻了翻手機,“明天下午到。”
正好,祁桑憋了一肚子事兒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