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師回到辦公室。
一年級四個主課老師在一間辦公室，四個老師都是女班主任。
一班班主任教二班數學，二班班主任教一班語文，同理，三班四班也一樣。
“蔣老師，你們班那個陸雲舟語文不錯啊。剛剛上課我讓她回答的問題，一個錯都沒有。”
蔣老師愣住，“我第一節課上，陸雲舟上課走神，點她起來回答問題，她也答對了。應該是去過補習班吧?”
這時四班班主任走進來，“蔣老師，你們班的隊伍怎麼排的那麼好啊？你提前帶他們走過一遍了？”
“我就是下課之後交代了一下領隊的人，是領頭做得好，跟我沒什麼關係的。”
“真的假的。”四班班主任一臉不信。
蔣老師沒回應，因為她想起領頭的人，也是陸雲舟。
陸雲舟領著一年級小朋友來到食堂，一一幫他們找到位置。
劉櫻和陸雲舟一桌，幫她留了位置。
這張飯桌上，有一個很特殊的人。
陸雲舟就是工作之後，也記得清清楚楚的家夥。
餘力天生智商低，十四歲才開始上一年級，成績依舊極差。
班裏的人都不喜歡他，陸雲舟也一樣。
智商低不是大家討厭他的主要原因。智商低不是他的錯，但素質低下就是他的錯了。
餘力在班裏經常騷擾女生。他曾經從家裏拿螺絲刀來學校，上課的時候用它戳前麵女生的臀部，那個女生遭遇了這個事，當場哭了，要求老師換位置。這事鬧的極大，後來大家發現班裏的女生都被餘力性`騷擾過。
陸雲舟一次不幸也坐到了餘力前麵，她上課都緊靠桌子，可依舊沒用。
餘力直接把他的桌子往前挪，緊靠雲舟後背，然後下手。
最可惡的是，當時的同桌男生居然起哄大笑，認為餘力幹得好。
一些女生知道了，也在幸災樂禍。
陸雲舟永遠都記得自己當時的憤怒和恐懼，以及惡心。
餘力常年不洗澡，身上時常有異味，五六年級時，還上課當眾大小便，這才是大家都不喜歡他的原因。
其實陸雲舟覺得智商低並不可恥，可恥的是餘力自身素質低下。
他的父母總不可能教他上課摸人家女孩子吧？總不可能教他上課大小便吧？
不管是誰帶壞了他，餘力自身肯定有問題。
餘力就像一粒老鼠屎，不僅壞了一鍋粥，還帶給雲舟這些女孩子濃濃的心理陰影。
餘力惡心的行為帶給班裏男生的，是邪惡的影響。
前世班裏的某些男生，以餘力為榜樣，視摸自己女同桌的大腿為勇敢的象征，道德三觀扭曲。
而被騷擾的女生大多忍氣吞聲，不敢告訴父母，也不敢找老師處理。
沒被騷擾的女生卻幸災樂禍，嘲笑那些被騷擾的女生。
陸雲舟慢慢長大，越來越明白，小孩子的世界並不單純，惡毒程度和成年人世界不相上下，甚至更簡單粗暴，也更容易讓人受到傷害，而且傷害帶來的影響更久。
她三觀沒有變歪，真是個奇跡。
一桌的人都離餘力遠遠的，不願和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