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個會輕易做下許諾的人,你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才鄭重地點了點頭:“好的,雖然優秀的導遊不太可能,但是勉強合格的導遊應該沒問題…!”
他的表情突然染上了古怪,就像是——嗯,對人打了一拳,被打的人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竟然被人打了。
他小聲嘟囔著:“哦,我現在反而有些擔心你去到大都會之後的生活了……”
你沒聽清:“傑森?”
…
……
………
…………
“……傑森?”
這是你抵達大都會之後的第三個月。
這三個月裏,你始終與傑森保持著一周或兩周一次的聯係,你知道他是韋恩家的養子,總是有著一堆有錢人才會參與的事情,你也不好意思總是打擾他,在每次將讀書心得以手寫信的方式寄給他後,你總是會在最後加上一句:如果你最近在忙,請一定不要理我!
然而,他從未忽略過你。
這讓你的心中飄起了又香又甜的小花,作為回報,在下一次寄信時,你總是不忘在最後換成更粗的簽字筆,更加用力地寫下——
一定要好好喝牛奶啊傑森!!起碼要長得比我高啊!!!
你以為這樣的劇情會繼續下去,直到他真的履行承諾,來大都會找你的那一天,那應該是一個小故事的結束,與另一個新故事的開始。但是,在你到達大都會的三個月後的某一日——是從哪一次開始的呢?大概是太過習慣於一定會到來的回信吧,直到這一次的回信遲了足足一周,你才意識到,傑森的回信沒有出現。
你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並沒有驚慌,你想,這也是很正常的,大概是傑森正好在忙吧。
但是,又過去了半個月,那封本應會到來的信依舊沒有出現。
這期間,你又給傑森寫了許許多多的信,把你搜集好的、本來準備慢慢寄出去的明信片,以一天一張的頻率寄回了哥譚。
你也給他發了郵件,當然也直接打了電話,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如同石沉大海,始終杳無音訊。
終於——
你收到了一封來自哥譚的書信,寄信人是傑森·托德,這讓你驚喜且欣喜。
你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封——
……你用了足足三十分鍾的時間去閱讀這封信件。
三十分鍾後,你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所有的欣喜被一種不知名的恐懼所代替。
這封信的寄信地址源自於韋恩大宅,寄件人是傑森·托德,信上的筆跡並沒有任何的問題,甚至就連寫信的口吻也沒有什麼不對勁,但是——
但是,你就是知道,這不是傑森·托德的親筆信。
…
……
………
哥譚與大都會的距離很遠,它們之間的差距就像是最美好的陽光與最腐朽的土壤。
哥譚與大都會的距離很近,它們之間隻不過是隔了一座長長的橋。
由於你隻有傑森的聯係方式,並沒有韋恩大宅、潘尼沃斯先生、韋恩先生的聯絡電話,你決定:
a:一個人跑回哥譚——在你年僅十三歲的認知裏,這是唯一的方法,因為你知道你的母親對這座城市有多麼的避之不及,她一定不會同意。
b:繼續寄信、寄明信片、打電話、發郵件。
(不必擔心,並沒有死亡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