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joker——那可是小醜,而傑森很有可能正與小醜在一起,在很清楚這件事情的前提下,他要安慰你嗎?

不,他無法以安慰之名去欺騙你,那或許可以讓現在變得更好,卻隻會讓未來變得更糟。

他注視著不安的你,並沒有覺得你是一個矯情懦弱又反複無常的孩子,你的求助與不安都源於你對朋友的在意,這種不安,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責備,更何況你是如此的克製。他隻是希望,他能夠盡量地去撫平這些恐懼,於是他又一次地對你伸出了手,一個切實的擁抱,總是可以多少起到支撐彼此的作用。

可是,擁抱之後呢?他能對你說什麼呢?安慰你嗎?欺騙你嗎?說些好聽的話嗎?還是……

他隻能給出他所能想到的最真實、也是最可靠的保證,那就是沒有任何的保證。

“艾蕾,我無法給予你任何保證,但是,我發誓,我,布魯斯,阿福,我們所有人,我們都會拚盡一切,去找到他——你相信我們嗎艾蕾?”

你把頭埋在他的頸間,卻沒有伸出手去回抱住他,你或許根本就不該在即將說“再見”的時候,懦弱地尋求一個“安慰”,半個小時前的笑鬧成為了隔著霧氣的虛影,格雷森的回答讓你安心,又讓你絕望。

你想,如果連一個認真的韋恩都無法辦到一件事情,那麼,這件事,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那一下拉住衣角的挽留,那一聲“他會回來嗎”的詢問,這是你在接受現實之前的最後的掙紮,你從不對這個現實抱有過多的幻想,你知道,足足兩個月的失蹤,這個時長,多半是凶多吉少。

你想到了四個多月前的那一天,在醫務室裏,對著嚎哭不止的你,同桌抓狂地瞪著你: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你隻不過是轉個學而已!

……真的不是什麼生離死別嗎?

你曾經見識過死亡,你的父親死在了你的眼前,成為了小醜炸彈下的一條無名的冤魂,是羅賓在千鈞一發之際救出了你,你被他抱在懷裏,看著你的小學在火光中分崩離析,伴隨著正午十二點的鍾聲,你的父親被埋在了破碎的巨石與火焰裏。

你自己也曾與近在咫尺的死亡擦肩而過,畢竟,哥譚就是這樣的一座城市。你並不對死亡感到陌生,但是死亡帶給你的恐懼、讓你滋生的厭惡卻從未因為習慣而變得平淡——你永遠也不會對死亡習以為常,正如死亡永不平淡,你隻會恐懼它、厭惡它、希望你和你身邊的人都能遠離它,或者戰勝它。

然而,在這一刻,死亡的陰影再度找上了你,它們纏上了你的手腳,你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同桌的“死亡”——

從停止寄信的時間來看,傑森已經失蹤了快兩個月了……

……他真的還能回來嗎?

你更加用力地抓緊了格雷森的衣角,他停下了緩緩拍打你背脊的動作。

“艾蕾?”他停了下來,溫柔又隱帶憐憫地注視著你,恍惚中,你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傑森,但這不過是因為他們都擁有著一雙藍色的眼睛。

你恍惚了一瞬。

他鬆開了你。

你們又拉開了距離,你看著他,動了動唇,聲音小得幾乎快要無法被人聽清:

a:……今天真的很謝謝你,格雷森,我已經沒事了,回去的路上請小心。

b:……今天真的很謝謝你,格雷森,我已經沒事了,回去的路上請小心……在回到韋恩大宅後,請給我打個電話好嗎?讓我知道你已經平安回去了……請求你。

c:……今天真的很謝謝你,格雷森,我已經沒事了,回去的路上………不,這個時候的哥譚比來時更危險,如果……如果你不急著回哥譚,格雷森,你願意在大都會住一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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