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的嘴角上揚了零點零一秒,又很快地被熟悉的克製再度壓下……就算這的確是很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是不是現在,至少不是現在。

現在——

明明沒有[救]你、卻依舊被你[特殊對待]的傑森·托德……

康納想,是二代羅賓的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還是說……

是他的猜測方向錯了嗎?

或者……

……還有一些事情,是他並不知道的?

而在另一頭——

你和陌生男孩的對話還在繼續。

煩惱浸染了你的側臉,你開始覺得他有點咄咄逼人,聽聽他都說了些什麼:這位小姐你就是在混淆視聽、你並不認為我救了你、你覺得我對你的“幫助”隻值得一頓m記、你甚至覺得——雖然他用的是問句——在某些更糟糕的境地裏“幫了你”、那才能被稱之為是“救了你”。

你:“…………”

你半是憂慮半是煩惱地想,雖然這個男孩子說的確實都沒錯啦,可是這都是和他無關的事情吧?他幫了你,你請他吃一頓價值相等的m記——[在他咬下了第一口漢堡之後],這件意外就已經被畫上了一個平等的句號,他還想幹什麼呢?

你悄悄地抬了下頭……

……然後你看到了那片稀薄卻有如實質的淺藍色。

隻需要一瞬間而已,你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想法的人,所以,為了更迅速地離開這裏——主要是在仔細斟酌後,你認為你完全打不過他——你選擇了重新坐到他的對麵,希望能盡快地徹底結束這件事情。

你刻意地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以肢體行動營造出“你很珍惜時間”的表象,然後你的語氣變得更客氣疏離了一些,這是在現有階段裏你所能表現出的最大的不滿。

“你說的都是事實,”你沒有否認他的猜測,“但是,請問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在收下了我的答謝禮後,我就並不欠你什麼了。”

比利拿著被他咬了僅僅一口——真的隻有一小口的漢堡,噎了三秒後,做了一個掐脖子的動作:“……請問我現在把這一口吐出來還來得及嗎?”

你下意識地看向了他的咽喉……

你迅速地端正了態度,與他對視的眼中滿是“你怎麼能浪費糧食”的控訴。

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艾麗婭小姐,我隻是覺得你的某些做法有點……可能會有點危險,你可能需要一點幫助。”

幫助?不,你並不需要幫助。你先是想,他這麼認真地叫你“艾麗婭小姐”的樣子有點可愛;然後你又想,你對福西特這座城市的好感度似乎上升了許多。

“艾麗婭小姐?”見你不出聲,他又試探著叫了你一次。

你:“…………”

你感到好為難哦qaq,你在心裏小聲地哭了起來,拒絕這樣直白表露出來的善意真的太難了。

於是你堅強的——

“是的,小先生,我……”

……好吧,你失敗了,變得粗魯無禮又凶神惡煞是那麼的困難,你的口吻染上了不自禁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