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前收到卜燦的短信,是一個公司的地址,看來一時半會兒他的工作結束不了。
她提著蛋糕選擇坐地鐵去找他。打車太貴了,單是為了找這家蛋糕店,她就已經花了大價錢。
花了一個半小時才到公司樓下,京市實在比海市大太多了。
不過到公司後還是被攔下,連報卜燦的名字也不行,前台讓她在休息區稍坐片刻。
不知道前台心中的片刻是多久,反正等待的陳之元漸漸有了睡意。剛打了個哈欠,門就被推開,於開門的人迎麵相視。
硬生生的,把哈欠咽了回去。
“困了?”卜燦進來把蛋糕拿起,帶著她往外走。
她點點頭,站起來跟了上去,追著問,“現在是去吃飯嗎?”
“嗯,和遲白帆一起,”說完後他又補上一句,“介意嗎?”
雖然她表麵上搖搖頭,心裏卻默默吐槽,又不是沒吃過,現在問是不是太遲了。
說時遲那時快,從裏麵辦公室裏出來的遲白帆滿麵春光的出來,當總多員工的麵挽上卜燦的手,並且一個勁的往他肩上靠。
“誒,你哪來的蛋糕,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遲白帆瞥見卜燦手中的蛋糕問。
“陳之元的。”卜燦淡淡的說,語氣不佳,也能看出他想要手掙脫開束縛。
遲白帆一聽到是陳之元的,馬上虛假和善的轉過身去,笑著問她,“之元,我想吃這個很久了,可以給我吃嗎?”
沒等她回答,卜燦就先說:“自己買去。”
大概隻有卜燦能製住她大小姐的嬌氣,被懟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繼續抱著他撒嬌。
卜燦覺得她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妹妹,快三十了再他麵前依舊跟小時候一樣。
晚餐也沒什麼特殊的,遲白帆以為明天他們就要回去,說什麼也要請客。
等了這麼久的陳之元早已饑腸轆轆,沒管他們自顧自吃了起來。
吃到中途,卜燦起身出去,遲白帆前腳後腳的也跟了出去。
偌大的包廂隻剩下陳之元一個人。
有錢人吃飯,總是這麼大陣仗,若不是有遲白帆在,她很想和卜燦嚐嚐京市藏在小巷的小店,吃一碗正宗京市的麵。
她沒吃過,今天路過,因為想和卜燦一起就沒有走進店裏。
不過山珍海味的味道也好吃,趁他們不在多吃一些。
夾菜時沒注意,打翻了身前的飲料,縱使眼疾手快也沒能把衣服搶救回來。然而她先是不緊不慢的把瓶中的飲料喝完,再處理衣服和桌子上的那灘水。
衣服是擦不幹淨了,黏滋滋的手隻能去衛生間衝洗幹淨。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門外傳來遲白帆的聲音。
雖然她早就看出來他們一同出去一定有什麼貓膩,然而就這樣站在門口聊天,還不如當麵在包廂裏講呢,弄得她現在進出不是。
遲白帆攔住正要進去的卜燦,對他說:“我爸跟你講了嗎?”
卜燦回過頭來,點點頭。
他們之間的關係,這一次真的要講清楚了。遲白帆單方麵的藕斷絲連,對他的種種表現,他以前可以忽視,現在確實不可以了。
“那你同意了,重新在一起?”遲白帆的喜悅溢於言表,笑容更是怎麼也藏不住。
“白帆,不可能重新開始了。”他很想拿出一支煙,忽然又意識到這是在走廊裏。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表情一下子陰雲密布,提高了音量質問,“為什麼!因為裏麵那個女生?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她。”
“遲白帆!”卜燦皺起眉頭,厲聲警告。
她的聲音漸漸染上哭腔,眼睛也開始泛紅,“那你跟我說,是為什麼…”
卜燦瞥開視線,不願去看有人在他麵前哭。
“我們也可以不結婚的,像以前那樣就好了,我知道是我爸以前太苛刻了,”她抓著卜燦的手臂懇求道,“你看,這一次不就是很好的結果嗎?”
卜燦並沒甩開她的手,她一字一句說的太過懇切,隻是,除了快刀斬亂麻,他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如果你爸爸當年同意,我們也不會結婚,”他看向遲白帆,真誠的說,“遲叔叔希望你過得好,讓我勸勸你。”
陳之元在門後一直偷聽,聽到卜燦的拒絕,遲白帆的傷心後又振作。
她很心疼她,明明這麼難過,最後還要強裝著堅強說,“你怎麼不早說,我還一直以為是我爸爸的錯。”
最後聽到她說要先走,陳之元不顧時機是否恰當的推開門。門外的兩人都被開門聲所驚擾,齊刷刷的看向她。
她將手中的蛋糕遞給遲白帆,“姐姐,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