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劍派內,自打顧之白回了門派,便被掌門以懲戒為由,讓其在小院內閉門思過。
對顧之白而言,閉門思過正好可以研究草藥,反正他本就不喜打打殺殺,而對元夏,這裏根本困不住她,整個正劍派可以說是來去自由。
如今二人身份說破,元夏也不再刻意隱瞞自己的行動。
隻見她手中拎著一隻從後山抓到的野雞,借著夜色掩蓋自己的行動,飛快的跳下屋頂,落入院中。
她拿著野雞獻寶似的遞給顧之白,眼睛猶如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我們今天可以吃肉了,我厲害吧。”她的模樣,就差身後一隻尾巴左右搖擺,顯示自己的功勞。
顧之白接過她手中的野雞,無奈的歎口氣,不忍的看著野雞,“你雖答應我不再偷廚房的食物,可這後山的動物,卻成了你的目標。”
元夏不似他這般憂慮,很是坦蕩,“萬物都有它們的規律,我隻是過上幾天去抓一次,不破壞他們的平衡,顧哥哥,這樣可好?”當然如果你同意我去廚房偷,咱們更省事,都不用做。
顧之白有些呆愣的看著元夏,心中的憂愁被她的幾句話輕描淡寫一掃而光,他笑自己愚鈍,並非佛門中人,竟如此看不開。
這也是他喜歡元夏的原因吧。
一個活的如此自由、灑脫,不受世間規矩限製,卻又不會做違背道德之事。
不像他自小生活在正劍派,所行所事均要受規矩束縛,出門在外總是要考慮自己代表著正劍派。
小時候麵對自己喜歡的食物,不敢像師父索要。
得知自己不能修煉內功,也要想著身為大師兄不能有失言行,哪怕心中已崩潰,也得麵上一副了然接受的模樣。
以至於凡是踏出這規矩半步,都會陷入深深的自責。
他做到了他人眼中品行端正、醫術高超的正劍派大師兄,卻壓抑了原有的欲望,唯有醫術是他不肯放棄的。
直到遇見元夏,她對他說,你長得好看,如此直白的表達,讓他驚慌卻又心喜,一個姑娘家不知羞,竟這般對他說話。
起初他以為元夏隻是一個可愛單純的小姑娘,隨著日日相處,她的所作所為一直如當初所見,不受他人束縛,一切按照自己喜好來。
特別是她每次氣南宮柳的模樣,明明是她占了上風,卻還要一副可憐兮兮,再趁自己不注意對著南宮柳得意的笑,偶爾被自己抓住也不覺得尷尬。
他看著南宮柳想要發作卻又礙於那些規矩不能發作的模樣,如同他一般,在這規矩的牢籠中生根,就算她厭惡,也不能明麵上使壞。
對比元夏隻是頑皮了些,所有不滿都在明麵上,竟還有點可愛。
好吧,顧之白承認,自己喜歡上了這個打破規矩,給他原本黑白生活帶來一絲光彩的女孩。
得知她的身份後,起初顧之白內心糾結複雜,元夏打破了自己對魔教的定義,想起她從前與自己相處的一幕幕,對於她的行為更加解釋的通了。
顧之白看著眼前神采飛揚、眼中隻有自己的女孩,一個魔教教主,為了自己願意來到正劍派,他定是修了幾輩子福分。
“今晚給我們加夜宵,小夏要乖,吃完要早早睡,可不能大晚上的到處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