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酒會，見過了平凡人的一生，蘇沐如獲珍寶，補全了蘇沐萬象中最後的一塊拚圖。
他從未想過萬象境的突破會來的如此快，如此順利。
蘇沐緩緩睜開眼睛，他的靈衍波動沒有明顯增長，但身上多出了玄之又玄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特殊氣息。
白靈臉頰帶著一抹笑容，美眸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目光中有幾分讚許還有不易察覺的羞怯。
“恭喜啦。”白靈紅唇輕啟，祝賀道。
“多謝你白靈，如果沒有你為我悉心解惑，我恐怕現在還徘徊在凡塵境九重天無法寸進。”蘇沐誠心道謝。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每一重境界的初期都是最難跨越的。
對於萬象境的武者而言，心得體悟遠要比靈衍的積攢更重要，靈識升華後，他們對天地力量的掌控更加細致入微，汲取靈衍的效率也不知比以往高了多少倍。
他們能更好的利用資源進行修煉，更容易捕捉到自己修煉法門上的缺陷加以改善。
一段段人生閱曆如同一頁頁紙張被封存在泥丸鏡湖中，記憶不再會模糊、丟失。
蘇沐突然想起困惑著自己的童年記憶。
他的一部分記憶變成了空白，隻有些許模糊的印象。
蘇沐於是以心神進入鏡湖，試圖找到自己錯失的回憶。
一個個記憶剪影在鏡湖中，蘇沐很快找到了代表自己早年的影子。
可它們模糊不清，有的甚至破碎不全，根本無法提取出有效的畫麵。
蘇沐皺了皺眉，問道：“泥丸鏡湖形成之後，我們會有遺落的記憶無法找回嗎？”
白靈一愣，她沒有直接回道蘇沐的問題，反而回問道：“你的記憶難道還有缺失不成？”
蘇沐點點頭。
白靈黛眉微蹙，她沉吟了小會兒，說：“萬象境能看清世間萬象，其中自然包括自己的本象，鏡湖中存在的倒影應當完整無缺，也就是說，你的每一塊記憶都會清晰透徹。”
蘇沐雖然早有預料，但在得到白靈肯定後心中更沉重了幾分。
自己竟是一個特例，一個無法憑借鏡湖‘看清’自身的特例。
他不禁開始回憶自己的記憶是從何時開始模糊的。
四年前。
蘇沐渾渾噩噩地獨身進入隕寂山脈，這就是他記憶的盡頭。
他依稀記得自己出身天蒼帝國，記得斷魂關的威嚴和零零碎碎的生活碎片，所幸得到了一隊陌生人的接濟，混沌的泥丸漸漸複蘇，他能回想起自己從前掌握的生存技巧，之後的幾年便一直在隕寂山外圍遊曆。
直到得到指引血池禁地的古圖，他的命運出現了轉折。
“我和你一樣。”沉默了一會兒，白靈輕聲說。
“和我一樣？”蘇沐沒有反應過來。
“我同樣有缺失的記憶，鏡湖也無法看清的回憶。”白靈坦然道。
蘇沐愕然，“這麼說，我並不特殊？”
白靈苦笑，“不，我從未聽過有人的鏡湖與我相仿，無法映照出完整的本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