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我是旱鴨子”他笑了。
他們聊了幾句,她告訴他準備報考國防科技大學,隻是成績還沒有下來,不知她會不會上線。
“你是省城第一高級中學畢業的,怎麼會考不上?你會上的。”他對她說。
她笑說:“希望在那我們能見麵。”
他望了一下女友方向,見女友起來了,向他走來,於是他匆匆與她告別了。
顧順文想到那個衝浪女孩,很懊悔當時沒有問她要聯係方式。
鄒誌香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靜,撥打他的手機。她多麼希望他能溫暖她,讓她撲入他的溫暖寬大的懷裏。
她撥打他手機,沒有人接。
“為什麼他沒有接?是手機沒有帶在身邊?是他身體不舒服了?是電話靜音了?……”她患得患失,胡思亂想。
二個小時後,差不多是吃晚飯時間她又給他打手機。
她聽到嘟了好幾下,準備掛斷時,他接了。
她一陣狂喜,可是,他的聲音冷了很多,沒有聊幾句,就說有事掛了。
她敏感地感覺到他在冷落自己了。
她想複讀,讀一年“高四”,她猶豫不決,終於還是向媽開了口,說考得不理想,想複讀。
當媽的麵有難色,說得問她爸。
吃晚飯時,她鼓足勇氣,說:“爸,我想複讀。”
“複什麼讀?你不是考上專科大學了?女孩子有專科畢業,也是大學生了,複什麼讀?再說,萬一又考得一樣不理想呢?……”父親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
她勉強吃了一碗,以往她是吃兩碗都不飽的,現在她發覺人真可以“氣飽”的。
一個暑假,她與顧順文旅遊歸來後便整天宅在家裏。偶爾有同學約她去玩,她都推辭了。
她數著日子,一再壓抑著自己打手機的心情,半天,一天,兩天,兩天時間,她似乎覺得自己熬過了兩個世紀。
手機仍是或通或不通,每次通了,他都是冷冰冰的,她熱如火而他則冷如冰水,一遍遍地給她熊熊烈火澆冰水。
她將自己關在家裏,父母在家時她便躲進自己的房間,她想著想著便又落淚了……她一天比一天消瘦……
他終於第一次給她打電話了,約她在賓館見麵。
她激動得當時就流下了眼淚。
她懷著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敲了他的賓館房間門,門開了,是他!
她迫不及待地撲進他的懷裏,就似小鳥歸巢般,她好歡欣快樂!
第二天上午,他要回去了,他對她說他被軍校錄取了,軍校規定很嚴,通話會很不方便,想見麵更難了。
她緊緊地抱著他,眼淚嘩嘩地流,對他說:“我真怕你會不要我了!”
“不會,怎麼會呢!”他抱著她,邊說邊拍了拍她後背,她仰起有些紅腫的眼睛望著他,然後又臉色蒼白地貼在他胸口了。
他說的話,他知道是“隨口說”的,講白了就是撤了謊。他知道撤謊不對,可是他能不那麼說嗎?他不那麼愛她了,他沒有忘記與她的初夜對她的承諾,但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那麼愛她了,諾言也就如蜘蛛網一樣攔不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