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餘啟明所想,這裏既然是詭屋,同時又是任務的執行地點,那就算是麵對阿霖和小女孩也不能完全以一個小孩子的態度來看待。
此時的餘啟明滿是沉重,筆記暫時先不談,即使以他現在的視角來看,他剛剛找到的照片上也有態度隱喻的信息。
照片裏,兩個小男孩正依偎在一起,二人穿著相同的衣物,留著相同的發型,連身高也是一模一樣。
這或許看起來是一副相當溫馨的場景,但從照片裏其中名叫阿霖的小男孩的眼神,便不難看出發覺這具年幼的身體之下,怕是有著遠超同齡人的理智與智慧。
而相反的,作為餘啟明所代表的哥哥,如今已是為了配合任務的要求,在照片中隻剩下了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這就是詭屋給的提示,餘啟明敢肯定。
當然了,這還要結合詭屋給的線索來看。
敞開筆記本,上麵不算詳細地描述了“餘啟明”作為一個幸存者的逃跑計劃,雖然漏洞百出,但可以看出,其至少已經謀劃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而更讓餘啟明注意的是,這個計劃書裏包含的人同時有他這個哥哥和阿霖兩個人。
計劃當然理所應當的失敗了,否則也不會出現餘啟明現在的情況,但是餘啟明卻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為什麼詭屋會派這樣的一個任務給他。
這指的當然不是詭屋在向餘啟明告知一些真相,而是關於任務內容的方麵。
抹消痕跡,既然計劃都已經失敗了,那抹消痕跡還有什麼作用。
不過,如果換個角度思考的話,計劃很有可能至今還隻是在執行的過程之中。
隻是,這個計劃並不是“餘啟明”的計劃,而是屬於阿霖的計劃。
從之前阿霖與管理者的交談之中不難看出,其實當時二人正是一起離開的詭屋,但是,剛剛餘啟明在門口看到的腳印隻有一條。
這難道是阿霖之前在說謊?
未必,以現在餘啟明的想法來看,阿霖當時其實也同樣加入了逃跑的行為之中。
隻不過,他襲擊了作為哥哥的阿明,他有和自己的哥哥完全不同的計劃。
而這個計劃,最開始的一步就是以襲擊為開端。
通過與小女孩的交談來看,即便是活人,理應也有在樓外的空間的方法。
假如說阿霖知道這個方法的話,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所有的提示都是在對話裏,那個男性管理者曾說過,哥哥拋棄了阿霖,但實際上,二者的身份應該對調。
營造一個哥哥已經逃脫的假象,小女孩說過,他們是必然要死在這裏的。
而既然已經有一個人逃脫,屆時,在房間裏再死亡的人也就隻剩下了一個。
偷梁換柱,屆時活下來的人隻可能是阿霖。
將自己這幾天得來的所有的線索整理告知與小女孩,餘啟明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他自然是在說謊,畢竟,他自然也是想要活下來,隻是雖然說謊對他來說雖然是家常便飯,但是由於女孩的特性,餘啟明也不敢輕易斷定自己不會被拆穿。
果然,女孩思考了一會便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餘啟明心裏歎了口氣,表情卻是假裝不禁有些怨氣。
“我是他哥,他居然想殺了我,我需要報複,可是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不想魚死網破。”
女孩的臉色有些陰沉:“你還想逃出去?”
似乎被拆穿了心思,餘啟明卻也沒有遮掩:“人想要活是理所當然的吧,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能幫我一件事。”
女孩卻是露出幾分嘲諷:“我為什麼要幫你,我已經幫過你了。
我給了你機會,你卻不想當我的朋友。
反正你注定是要死的,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們是誰了麼,連那些鬼都逃不掉。
你認為你可以逃出去?”
餘啟明則是還在笑:“不,你們未必能得到我的靈魂。”
女孩微微皺起眉頭,說到底,她也不是一個真正的成年人,也沒有完全的類似成年人的想法與反應。
她不過是思考了一會,連語氣都隻是微微變冷:“你想要做什麼。”
這時,餘啟明忽然站了起來,他指了指其他房間的方向:“現在詭屋的力量還存在著呢吧,你說過了,放生節之前你是無法直接殺了我的,這會違反詭屋的規則。
但是,我已經給你看過了我的任務。
隻要我違背任務的規則,你們就得不到我的靈魂。
而且,你們應該是對活人的靈魂有特別的執著吧。
你真的隻是來找同齡人的麼?
這個詭屋裏的活人怕是隻有我和阿霖兩個,你想想,就算是我注定要死,可是你能分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