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我和橋開始交往了。
但一切都十分隱秘,他似乎不想張揚,而我,更覺得那是一場腦袋發懵時才會出現的意外。
最讓我尷尬的是,情人節快到了。
我想起了魚和l之間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古怪的情人節,他們甚至沒有一起出去,隻有魚送了他一份禮物和信,他連回禮都沒有。
有時候,我懷疑他們之間究竟算什麼呢。
即便是後來魚交往的男友,那種氣氛也都與l的存在是迥然不同的。
值得參考的例子不多,又大都與魚有關,再加上複雜的心緒,我不僅不知,甚至害怕知曉該如何與橋度過這個情人節。
哪怕隻是互送禮物,我都深深覺得自己充滿了犯罪感和不安感。
魚因為要參加外地的一個音樂比賽而休假練習。
我卻一直在想,要如何盡快與橋結束這段莫名其妙的戀愛,至少在魚回來之前。
我用更多的時間用來準備考試,可還是免不得和橋的相處。
表妹已經不再上學。
周末,我那親愛的表妹伊小揚騎著拉風的摩托車呼啦啦來接我,說是要載我去見朋友,那是她新買的摩托,亮瞎眼睛的大紅色在百米開外就能一眼看到,騷包地在路上一騎絕塵。
這個瘋丫頭,書不好好讀,如今倒可勁兒來找我炫耀得瑟這些東西。
我敷衍地說了句大姐罩我,以後跟你混諸如此類雲雲,就把她忽悠樂了。
這單細胞的丫頭,哎,不讀書的後果。
所以說,世界就是那麼小,圈子就是那麼窄。
一下車,冷不丁就瞥見了橋和他的朋友們,他個兒高,穿一件大紅色的外套惹眼得緊,真懷疑這廝跟我那騷包表妹才天生一對了。
話說回來,他倆當初怎麼就沒看對眼呢?
表妹可是從初一開始,就一個勁兒地讚他帥呢。
狹路相逢,本不想見的人忽然見著了,關係也尷尬。
好歹,他是我現在的男朋友來著。
我心裏一緊,就想假裝沒看見,卻抵不過表妹和橋作為初中同學的三年革命友誼。
僵著脖子的我正拿出手機假裝玩兒著,身邊的表妹卻絲毫不配合,興奮地拉大嗓門兒朝橋那邊招手,“好久不見啦,大帥哥。嘿!這邊這邊!”
她吹了聲口哨,一個勁兒揮手,“我說,上高中真是越長越帥了,百米開外的妹子們眼球都移不開了哈!”
我的天,你的嗓門兒十公裏都聽見了。
他是長帥了,你也別這麼誇張好麼?我親愛的表妹,姐姐我還在你旁邊呢。
我忽然開始害怕起表妹那毫無遮攔的嘴巴,要是抖出當年我加橋q號的真相,那才真是丟臉丟大發了。頭疼!
“你閉嘴吧丫頭,別人都笑你呢。”我跳下車時扯了扯她的衣袖,謹告她低調。
“笑屁啊笑,誰笑啊,給她兩巴掌!”表妹嘀咕著也從摩托車上跳下來,惡狠狠盯了路邊走過的柔弱妹子。
嚇得人家趕緊走人了。
我的天,你越來越像個小太妹了!
當初有街上的小太妹欺負我時,你怎麼就沒竄出來去教訓她一頓,給姐姐我出出氣呢。
橋他們聞聲走過來時,我臉上的假笑都快僵掉了。
“粟橋,那是不是你女朋友啊?”那邊有個人說,“上次見過的啊。”
橋抬眸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忙不迭說,“不是,不是。”
表妹先是張大了嘴巴震驚地看我,隨後眼神又來回在我和橋之間逡巡,像是合不上嘴似的。
我連忙轉過身,藏到角落裏去。
表妹跟上來,捂著嘴用超大的聲音對我說悄悄話,“姐,真的假的?”她用下巴指了指橋。
“什麼真的假的,我的八卦你也來勁?”我別扭地懟她。
“哇喔哈哈,欲蓋彌彰,臉紅了不是?”她碰了碰我肩膀,朝我擠眉弄眼,似乎覺得我挺能耐的,“粟橋哎,你可真會啊,我的姐!”
會什麼會呀,我的天,你能不添亂嗎?
“廢話多。”我白了她一眼,就越過她往前走。
“老板,我帶姐姐來吃烤串兒。”她忙不跌停好車追上來,一個勁兒拐我,“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