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情緣已斷(1 / 2)

朱代東接到自己分配到樹木嶺中學的調令已經半個月了,但這半個月他一直過得渾渾噩噩,有如行屍走肉,因為他失戀了!

這幾天腦後處依然不時傳來陣陣隱痛,可是朱代東卻一點也不在意,哀莫大於心死,他甚至連醫院檢都沒去,任自己自生自滅。有時實在痛得難受,就去買瓶酒,自斟自飲,酒精不但可以麻痹精神也能麻醉肉體上的痛苦……

朱代東是古南省師範大學的八六屆畢業生,若是他服從分配,一般會分回他的老家芙蓉縣。但是因為女友唐小麗的緣故,朱代東主動要求分來芙蓉縣的鄰縣雨花縣。唐小麗的父親是雨花縣教育局的副局長,在畢業時,唐小麗讓朱代東與她一起分回雨花縣,說以她父親的關係,兩人都可以留在縣城教書。

能與戀人在一起工作,不要說縣城,哪怕就是最邊遠的小山村,朱代東也毫無怨言樂於接受。可是八月份他接到縣教育局人事科的電話後,才知道隻有自己一個人分到了雨花縣最為偏僻的樹木嶺鄉的樹木嶺中學。

而唐小麗卻一直沒有分配,後來朱代東到處打聽才知道,她是被派到市裏學習去了。參加工作後,能被選派去學習就意味著要進步,現在唐小麗還沒參加工作就被派去學習,以後她還可能與自己一起工作嗎?朱代東就算再遲鈍,這個問題他還是能看透的。

朱代東去找唐小麗的父親唐濤江,唐副局長對他完全沒有了六份月唐小麗帶他回去時的熱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樹木嶺中學的劉濤樣長很重視人才,而且這幾年樹木嶺中學發展得也不錯,劉校長特意點名讓他去的。說完他又一臉的慚愧,說自己隻是個副職,人輕言微,加上今年新來的縣長親自過問了畢業生的分配,他也無可奈何啊。在下麵好好幹,爭取幹出成績,以後有機會再調回縣城。

一番話說得朱代東當時無言以對,人家堂堂副局長放下身段跟自己解釋,他這個農家子弟在雨花縣無親無故,現在一切已塵埃落定,還能怎麼辦呢?

朱代東倒不在乎去哪裏工作,隻是希望能和唐小麗在一起罷了。不管是樹木嶺中學也好,荒山嶺中學也罷,他都會非常樂意。唐局長好像也看出了朱代東的心思,從抽屜裏拿出一封信,說是小麗給他的。

朱代東拿到信後就顧不上與唐濤江磨磯,唐副局長臉上的虛偽讓他看得很難受。他快步走出他的辦公室後就將信抽出來,信上的字跡非常熟悉,可卻隻有短短幾行字:“代東,對不起,我們分手吧!小麗。”

這幾行字有如千鈞,重重的擊在朱代東的心口,他的臉色突然變得一片煞白,然後感覺頭暈目眩,大腦也是一片空白,就這麼直挺挺的往後倒下,在他身後正是縣教育局辦公樓的水泥台階,朱代東的後腦重重的摔在台階上,當即就暈了過去。

待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唐濤江的辦公室裏,他暈倒時,唐濤江聽得外麵的動靜,本來不想伸手的,可是朱代東在雨花縣人生地不熟,既沒親人也無朋友,唯一的一個女朋友也向他提出分手,再加上朱代東是剛剛從他辦公室離開的,真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這個教育局的副局長也會很麻煩,因此他才讓人將朱代東抬到了自己辦公室的長沙發上。

“好點了嗎?要不要上醫院?”唐濤江一臉的“關心”。

與其說唐濤江關心朱代東,還不如說他關心自己,隻要朱代東沒事,這件事就至此為止,與他再無任何關係。至於上醫院,除非朱代東在他下班之前還沒有醒來,否則是不可能的。現在看到朱代東醒過來,唐濤江也鬆了口氣,他問這話的意思也很明白,你自己要不要上醫院,如果要去醫院,那就自己去。而且這話還有下逐客令的意思,若是沒什麼問題,那就請吧,我這裏可不是醫院,而是辦公室,不能老是躺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