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難道你成了神耳不成?”無名道長捏起一粒花生米,隨手一扔,就精準的投到了嘴裏,嚼了兩下之後,才終於露出一絲驚奇,他人懶,有時表情也會慢幾拍。
幸好朱代東已經習慣,要是換成其他人,也許會將他當成神經錯亂。
“神耳?我寧願成聾子也不想當什麼神耳。”朱代東這幾天被自己的耳朵搞得不勝其煩,什麼聲音聽在他耳中,都是巨響。特別是讓學生朗讀課文時,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受罪,每次那個時候他都隻好借機去操場轉了轉。
當然,也不是沒有一丁點的好處。有時朱代東在宿舍內將一隻耳朵的雙層隔音改為單層隔音後,自己班上的一切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特別是自習課時,誰在講小話,誰在做小動作,他一耳了然。回到教室後,一一點名批評。
這一招讓他班上的同學頓感緊張,朱老師好像有千裏眼和順風耳,他人根本沒在教室,可是教室裏發生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對於班上的差生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現在他班上的紀律比起原來好了許多,就算是他人不在教室,也能讓學生們自學遵守。有次無意中被劉濤看到,他在周前會上大讚朱代東教學有方,他的學生能自覺遵守紀律,這一點是其他班級都做不到的。
“這你可錯了,真正的神耳可是個瞎子。”無名道長一點也沒能體會朱代東的苦衷,反而嘻嘻笑道。
“不會吧,難道說上帝給人一個長處,就一定會讓他在其他地方補償?你快說說那個瞎子神耳是怎麼回事?”朱代樂被他搞得心煩意亂,瞎子?自己不會也重蹈他的覆轍吧?真要是那樣的話,還不如去死!
“你別急啊,且聽我慢慢道來。神耳生於清朝,大名叫聶耶,耳朵奇大,小時候他父親帶他去看相,鎮上的算命先生‘一口準’根據《麻衣相書》說他日後大富大貴,聶父聽後十分高興,給了‘一口準’一個銀元。”無名道長又開始胡吹海侃起來,一談到這些逸事,他就眉飛色舞,興奮不已。
“一聽就知道那個‘一口準’是個騙子。”朱代東一臉的鄙夷。
“你別打斷啊,是不是騙子聽下去就知曉了。”無名道長對朱代東的無禮之舉絲毫不以為意,他人懶,就連生氣也懶得生,按他自己所說,那是浪費自己的力氣,太不劃算了。
“好吧,你說吧,我不打斷了。”朱代東抓起老白幹,喝了一大口。
“可不久,聶耶的視力開始慢慢變差,視物模糊,最後竟成了瞎子。既如此,兒子日後還侈談什麼大富大貴?古往今來有哪個瞎子大富大貴的?聶父覺得‘一口準’胡說八道,就去討還銀元,可‘一口準’說,‘還不到時候。’這不是廢話嗎?聶父硬奪回了銀元,還砸了“一口準”的算命攤子。”
朱代東聽了就想笑,看看,自己說得沒錯吧,但一想剛才的話,原本作勢要說的話也生生給擋在了喉嚨口。原本無名道長說的就是瞎子神耳的故事,就讓他瞎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