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不能保證今天晚上就會有賭局,畢竟這得看人家的意思,你們派出所又盯得這麼緊,說不定就將陣地轉移到農村去了。”朱代東也不敢將話說得太滿,他確實可以聽到鄉上發生的一切,可人家要是畏懼派出所,寧願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睡覺也不去賭,他也沒有辦法。
“這是當然,一般賭局都會在吃過晚飯後開始,我們就晚上十點在昨天的老地方碰麵,如何?”侯勇問。
“不行,得換個地方,你到時來學校吧,我住在教學樓後麵的宿舍,一樓左邊第三間,你到時見到有光的就是。”朱代東想了想卻覺不妥,他提供消息的事還真不太想讓別人知道,昨天晚上跟著侯勇的那個幹警就好像對他有些興趣,昨天他們見麵的地方已經不算是秘密,保不準今天就被人發現了呢。
“好吧,我十點準到。”侯勇沒有多想,他以為是朱代東不想出來,畢竟晚上的北方那是刮得呼呼直叫,不是誰都想受這份活罪的。
在鄉政府的食堂吃過晚飯,朱代東將買的一份飯菜帶上,先去了三清道觀。現在老道那裏的老白幹足夠他喝到過年的,朱代東隻擔心他整天不吃飯,隻喝酒能不能撐得下去。雖然老道對龜息大法信心十足,可是隻要有條件,朱代東還是會給他帶點吃食。
在三清道觀出來時已經九點多了,對朱代東來說,這個時間剛剛好。走到鄉上的街道上,大部分人家都已經睡了,這麼冷的天,守著爐子不如鑽進被窩。
但是總有那麼些人想尋點樂子,打打牌,搖搖骰子就是最好的樂子之一。朱代東一路走來,將聽力調到“高清”,方圓數百米範圍內的聲音都清晰的傳入耳中。黑夜中的樹木嶺非常安靜,朱代東昨天晚上在學校時能聽到派出所內侯勇的說話聲,這與清靜的環境不無關係。
這些人還真是處心積慮,朱代東走在街上時心中暗笑,他聽到這些賭骰子,竟然在搖具的內壁上放了一層布,這樣就很難聽到骰子的聲音。當然,對朱代東而言,有沒有那層布,或是多幾層布,都不會影響到他。
這些人真是死不悔改,昨天晚上三處地方被抓的事今天已經傳揚開來,朱代東在鄉政府的時候都聽到有人在說這件事。沒想到今天晚上又有人敢於頂風聚賭,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對於賭博,朱代東一向是深惡痛絕,這些人幹點什麼不好,偏偏要做這等無聊之事,那就怪不得我了。
走到學校時正好碰到侯勇,他很準時,剛好十點就到了學校。此時見到朱代東從外麵回來,對於他的解釋更是深信不疑。
“今天晚上我就不陪你去了,等會給你畫張圖,你自己按圖索驥。”朱代東輕聲說道。
“太好了。”侯勇高興的道,剛才聽到他第一句話,什麼今天晚上就不陪你去了,他還以為今晚沒戲,沒想到朱代東隻是想偷懶。
樹木嶺的街道並不長,地形也不複雜,朱代東又非常清楚每一處的詳細地點,因此他一畫出來,甚至是稍微一介紹,侯勇馬上就知道了具體位置。他是公安,對於樹木嶺的地形那是再熟悉不過。到後麵,朱代東幹脆也不畫圖了,直接告訴他在某某處的哪個角落裏。
“朱老弟,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今天晚上的行動要是再成功,你可真是成了我們所的功臣,當之無愧的功臣。”侯勇聽朱代東一處一處的介紹著各個賭博窩點,聽完之後,激動不已的說道。
“什麼功臣,言過其實,我隻是盡我的能力做了點該做的事,你早點去忙吧,今天晚上的人可能會更多些,可得做好心理準確。”朱代東微笑著說道,今天晚上有四個地方在賭博,光是那處用布包著搖骰子的地方就有十幾個人,再加上其他三處地方,朱代東數了數呼吸聲,竟然有三十二人之多。
走出樹木嶺中學後,侯勇的腳步都有些飄,凜冽的寒風吹不冷他心中的熱火,今天晚上的活幹完,全所都要過年豐盛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