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婉拒。

因為高考分數有點高。

是可以清北複交的水平,當個廚子實在屈才了。

晏寧卻不覺得,廚子多好啊,一日三餐都有幸福的飽足感,再厲害一點,還能給品嚐食物的人帶去快樂與享受,行行出狀元嘛。

但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晏寧終究還是走在了大多數人都覺得正確的那條路上,成了清北複交的一員,有了名校光環,學了個熱門專業,但再難找到熱血的感覺了。

她仿佛明白,這就是人生。

也是為了生存必須做出的妥協,她用年少時的夢想換了個體麵的飯碗,換了父母的安心,有得必有失,都是應該的。

從那以後,廚子就成了副業。

晏寧賊心不死,不論工作多忙,都堅持著自給自足,變著花樣做一日三餐,也算是她小小的儀式感吧。

她可以敗給生活,但不能敗給自己。

現在仍是,她可以敗給天生爐鼎的命運,但不能敗給自己的怯弱,這一次,她要更勇敢一些。

她要走自己認定的那條路,哪怕大多數人都覺得沒有希望,沒有前途,但晏寧不管,她除了三個騙來的徒弟什麼也沒有,隻能一腔孤勇往前衝,撞到南牆也要撞出個窟窿,再繼續往前走。

至於為什麼隻收三個徒弟,這又是那“宗門之光”的祖師爺定的規矩:仙尊門下可收徒二十位,仙君門中可收徒十位,高階修士可收徒五位,中低階修士收徒不能超過三位。

晏寧就是那倒黴催的低階修士,她站在修真食物鏈的底端,哪敢癡心妄想呀?

不過說實話,她還真想過,想著要收至少百名弟子,自立宗門,開宗立派當祖師爺,和謝琊一樣。

說到謝琊,晏寧雖然不喜歡他定的那些規矩,但對他做的那些東西,諸如攝靈玉之類,那可是照用不誤。

大概是受到了原來晏寧的影響,她對謝琊也多少有些崇拜。

好像不是有些,是有挺多。

晏寧那也是追過星的人,彩虹屁吹起來一套又一套,什麼周邊,什麼哥哥的代言,那必須一把子支撐。

別人有的,謝琊也要有。

晏寧打了打小算盤,等她再從冤大頭徒弟謝寒洲兜裏坑點錢,就用來追星好了,畢竟生活不止有苟且,還有idol。

她要把祖師爺出品的所有修真產品都買入手,買兩件,一件用來收藏,一件用來觀摩和使用。

她還要把跟謝琊有關的周邊都搞到手,最好能有他的親筆特簽。

可惜祖師爺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不搞粉絲見麵會,也不搞修真界循環展出,她根本見不著。

可憐的追星人。

晏寧回過神來,懷裏的奶娃娃已經被她輕輕拍著背睡著了,她是一心二用的好手,所以很快從追星人切換到年輕師父的狀態,見謝寒洲把脈把了個寂寞後,晏寧也不為難他,順著給台階說:

其實你可以隨便扯犢子,因為我也不懂,哈哈,沒關係的。

“大頭啊,辛苦你了,你去看看二狗那邊什麼情況吧。”

一心二用的晏寧又是心裏一套,嘴上一套,篤行著高情商的做法。

大概是師徒,哪怕是塑料的,謝寒洲的做法也和她不約而同。

在看見冰窖裏發呆的美少年後,本身也是俊俏少年的謝寒洲,看破不說破,漾起笑意,溫柔道:“師弟,給。”

“取冰用的冰盞,冰鏟。”

大美人閻焰這才緩緩回過神,桃花眸微微一彎,望著眼前幾乎堆成小山的偌大冰室道:

“師兄,這得是什麼家庭條件!”

謝寒州沒忍住輕輕咳了一聲,剛想說:也就一般吧,又馬上意識到這說法不好。

不僅低情商,還凡爾賽。

他可不像自己親戚,不像那個凡爾賽而不自知的謝琊,永遠的口頭禪都是:這很難嗎?

還好吧。

也就一般吧。

嘖嘖,謝寒洲輕輕挑眉,一邊將冰塊碾碎盛入冰盞,一邊淡聲道:“師弟你放心,我最會掙錢了。”

別說這樣的家庭條件,就是再來十個外邊那種奶娃娃,我,謝寒洲,也養的起。

他少年桀驁,意氣風發。

窩在晏寧懷裏的奶娃娃似乎有所感應,謝琊悠悠轉醒,仿佛能知道謝寒洲所想,見他從冰窖裏出來,走路有些飄忽,不由心道:

“你確定?”

那舅舅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