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千鳥的提議,澀澤龍彥愣了一下。
“為什麼是橫濱?”
千鳥眉眼彎彎,反問:“那澀澤君做那些事情,為什麼選擇橫濱呢?”
她指的是澀澤龍彥在橫濱發動異能力搞事的這件事。
一經提問,澀澤龍彥突然感到一陣茫然,對啊,他為什麼偏偏選擇在橫濱?
從藤川家離開後,他就被千鳥打包送去了歐洲,在那裏他見識了無數異能奇特、實力強大的異能力者,但始終沒有找到一個讓他感到振奮的珍寶。
除了千鳥。
可是千鳥不準他打她的主意,一旦他有任何試圖對千鳥發起異能力的念頭出現,千鳥都會微笑地盯著他的眼睛,把他拉進夢境裏。
做夢也就算了,誰從小到大沒有做過夢啊,可是千鳥的夢根本不能算是夢吧!
有一次他掉進了一個遊戲世界,變成了一個像素小人,千鳥的聲音從高空傳來,說隻有跨越障礙物一命通關,才能從夢裏走出去,否則就永遠醒不來。
於是澀澤龍彥開始跳躍著躲開障礙物,可誰知道那些障礙物還會憑空出現、變大變小、還追著他跑啊!
總之在遊戲世界裏大概度過了3天的時間他才狼狽地出來,睜眼就看見罪魁禍首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而此時,現實世界隻過了不到二十分鍾。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千鳥的可怕,以及那種令人牙酸的惡趣味。
從此以後,澀澤龍彥再也沒有明晃晃打她的主意。
澀澤龍彥總覺得橫濱某處會有他要找的東西,但那種感覺他不知道從何而來,因此才去橫濱逛了一圈。
他沒法解釋,隻是感到疑惑。
為什麼是橫濱?
千鳥內心暗語,那當然是你就死在那裏啊,可是你想不起來了。
看著澀澤龍彥茫然的臉,千鳥開始編。
她先是歎了口氣,複而猶豫了一下,“澀澤君,實話跟你說,我撿到你的時候,是在橫濱。”
“?”
澀澤龍彥疑惑,你以前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啊?
“之前的時候我是不忍心讓你想起過去的事情,我以為你會對你昏迷之前的事情感到不快,現在看到你在橫濱做的那些事情,我就在想,隱瞞你這件事情是否也是對你的不公。
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記憶失去任何片段。”
澀澤龍彥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但有哪裏不太對。
他想不出來。
“我暫且相信你說的一切,但是,你為什麼把遊戲的地點定在橫濱?”
橫濱離藤川家很遠,生意上又沒有任何仇敵,她沒有理由去找橫濱的茬。
澀澤龍彥最大的錯誤就是相信千鳥所說的任何話,也或許是千鳥說話總是真假參半,讓他一時無可指摘。
但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在於,他總是對自己的實力過於自信。
即便千鳥年紀輕輕就當上家主,看起來孤立無援又危機四伏,單薄的肩膀承受了她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再加上日本男人生來的環境就對女性有天然的刻板印象,潛意識裏總覺得女性在某些方麵會被另一個性別天然壓製。
但澀澤龍彥並沒有意識到,為什麼像藤川家族這種數百年延續至今的古老家族,會認可女性作為他們的最高領袖,並且習以為常。
在心底裏,澀澤龍彥一直把千鳥當做可以逗弄的貓,雖然那貓偶爾會伸出銳利的爪子撓人。
千鳥撐著下巴看他,興致缺缺,“千鶴子死了。”
“什麼?那你……”
澀澤龍彥知道她一直以來都在做什麼,如今千鶴子死了,千鳥始終是沒有成功挽救她,那麼……
千鳥神情厭倦,眼底深處卻表露瘋狂。
“橫濱那群異能者全是廢物,不管是異能特務科還是港口黑|手黨,從藤川這裏拿走那麼多錢卻什麼事也辦不成!”
她冷哼一聲,“我沒道理讓他們依然待在安逸的環境中,他們這麼對我,總得付出點代價。”
“不是嗎?”
澀澤龍彥笑起來,“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眼角幾乎泛出淚花,“當然。”
“所以,澀澤君,我們打個賭吧?”
“就賭,你會在橫濱找到你一直想要找到的東西,相應的,我要你配合我在橫濱玩一場遊戲。”
澀澤龍彥饒有興趣地問:“那如果我沒有找到呢?”
“你不是想要我嗎?如果你沒有找到,我就把我的異能結晶給你。
當然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不過,讓那群蠢貨付出該有的代價,即便是讓我付出生命又如何呢?
千鶴子死了,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已經了無意義,我對它已經產生深深的厭倦,澀澤君,這對你來說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澀澤龍彥笑容擴大,果然,女人就是容易被感性支配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