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怪和妖族,居於人跡罕至之處,多與世隔絕。
他們或是弱肉強食,或以血脈定尊卑,憑借本能趨利避害,心性簡單,大多如幼童一般。
很多時候,他們也分不清自己所作所為的是非對錯。
但正常情況下,相處起來還是比人族要簡單得多。
林玄真看沈沐這個樣子,不由輕笑一聲。
“天雷門內每個弟子都有自己的任務和職責,也各有追求。即使楚怡是我徒孫,也不必事事向我報備。你就好好修煉,多長幾片葉子,比什麼都強。”
“哦,那我以後就知道了。”
沈沐受教,低聲應下,乖巧得仿佛剛才打小報告抱怨的那人不是他一般。
有了沈沐的幫忙,林玄真很快就采集了滿滿一籃子。
林玄真收起一籃子懸鉤子,從儲物鐲中取了一瓶藥渣,遞給沈沐。
“多謝你幫忙了,這個給你。”
沈沐接過那丹藥瓶,開心道:“應該的應該的,我也是五雷峰的一份子嘛!”
林玄真看著沈沐開心的樣子,決定這一次就用他化形前那一大把神木葉和懸鉤子,叫小師侄幫忙釀酒。
餘光見著靈半夏和朱果苗離開五雷峰頂後,都有些萎靡,林玄真又對沈沐隨口吩咐道:“你常來靈草園照看些,靈半夏和朱果苗就不必移植回去了。”
沈沐自然應下,靈半夏和朱果雖然是奇花異草,卻不曾開啟靈智,於他而言也算不上是同族。
算起來,常思意和他才是最親近的。
沈沐高高興興地回了自己本體裏修煉。
林玄真則在洞府門口,等著小師侄回來,給自己答疑解惑。
雖然不想叫小師侄告訴她那不可說的事,但她另外還有很多疑問。
經過這幾年的曆練,林玄真總覺得五大宗門對待天雷門的態度,有些分裂。
比如說之前清虛宗剛剛上任的宗主王珂,對天雷門傳達的多是善意;
一劍宗的現任宗主謝鈞,也沒有一絲要為難她的意思;
更不用說,還有顏墨這種,明麵上就是通過八大宗門聯合大比拜入其他宗門,差點成為炎極宗宗主的。
林玄真想知道,自己師父和師兄們,到底瞞著她在做些什麼。
有什麼事情不能帶她一起玩的?
於是她幹脆發了傳音符,叫常思意來給自己解釋解釋。
沒多久,常思意就再度回了五雷峰。
此時他已經將自己原先的肉身煉化融合,身上的草木氣息又被掩蓋了幾分。
修為略有提升,已是化神中期。
見到端坐於石桌旁等候的林玄真,他恭敬道:“小師叔找我何事?”
林玄真微微頷首,示意他先坐到石桌旁。
談正事之前,林玄真取出那籃子懸鉤子和近百枚神木葉,放在石桌上,說道:“我的靈酒不夠了。”
……
“弟子明白。”
常思意手一揮,收起正常修士看了會激動到手抖,於大師姐而言卻隻是尋常釀酒之物的懸鉤子和神木葉。
林玄真打量了常思意一眼,微笑道:“這個徒弟你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