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團黑紅的血霧之外,申懷元已然不見了蹤影。
林玄真不知那申懷元是在何時用了血遁之法。
畢竟她三千年都沒逃過命。
若論逃命經驗,她自認是整個天雷門墊底的水平。
但眼下,關月爾的飛升雷劫近在眼前。
申懷元的去向也就不是最緊要的了。
然而,關月爾仿佛看不見那凝集在一起的劫雲似的,認真檢討著自己的過失。
“是某大意了,竟叫申懷元那小子給逃了!”
關月爾是老牌大乘期修士了,叫申懷元為小子,理所應當。
“某誤了玄真的事吧?不知道那界心海的消息……”關月爾有些歉意地說道。
在關月爾看來,這是短短幾個時辰內,第二次誤了玄真的事。
之前將那北鬥七星石柱打碎強行破了陣,關月爾自認已經耽誤玄真了解上古之事。
林玄真擺手道:“關月爾,你太見外了。”
“我不善打鬥,也多虧有你出手。”她歎了口氣,無奈道,“現在還是你的飛升雷劫要緊。我若是無法……才需要知道界心海在何處。”
關月爾壓下心裏升起的不確定,抬頭看了一眼頭上黑壓壓的劫雲。
“玄真先去守墓人居所,和魏堂主交代後續之事吧!某的雷劫還有一會兒,不急。”
“那你調息片刻,我去去就來。”林玄真也不再推辭,她確實還有些事需要親自交代。
雖然不確定她是否能借著關月爾的接引霞光飛升上界,但有機會當然要試試,也不虧什麼。
時間緊迫,林玄真如今知道自己的原形是鴻蒙紫氣,自然不會吝惜使用靈力。
她識海中閃過一道法訣,很快便現身於魏穀麵前。
林玄真叫了那正對著上古文字所書的“守”字研究破陣之法的魏穀一聲。
“魏師弟!”
“大師姐?!”魏穀驚喜地轉身,看到大師姐大大地鬆了口氣。
術業有專攻。
他魏穀就是擅長煉丹。
至於設陣,雖算不上是一竅不通,他也隻會一些基礎陣法,如聚靈陣和恒火陣之類。
再複雜些的,基本上就靠符陣堂所出的陣盤。
而麵前這守墓人居所通往盤古墓地宮的陣法,就太為難他了。
大師姐在符陣一道深得天雷第三星天璣和第六星開陽的真傳,有她出手,十拿九穩。
魏穀讓開身,方便大師姐破陣。
林玄真不著急上前破陣,直接對魏穀道:“關月爾就要飛升,我會去幫忙護法,屆時可能會波及我。”
她一邊說,一邊拿下碧玉鐲,又在上麵用神識纏繞了幾道。
這樣一來,隻有五雷峰弟子的神識,才能通過她的神識印記驗證,使用碧玉鐲。
林玄真將碧玉鐲遞給魏穀,道:“萬一我也飛升了,我這儲物鐲內的丹藥法寶,便交給我師侄常思意,由他處置。”
她師父和師兄們渡劫飛升時,都給她留下了一些東西。
其中師兄們留下的儲物袋裏,天材地寶和丹符器陣,東西又多又亂,還有不少是凡人適用的。
她一度以為那些是師兄們來不及帶走的。
可後來,狼夜天拿出那一件狼毛法衣,說是師父雷繁為她訂下的周歲生辰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