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煊感覺自己似乎睡著了。
巨大的疼痛席卷神魂,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常煊猛地睜開雙眼,仿佛大夢初醒一般。
可他是煉虛期修士,已經很久沒有像個凡人一般睡覺做夢了。
他感覺自己識海被一群大白鵝糟蹋過似的,混亂又嘈雜。
一時間,他竟然想不起自己當下是何處境。
常煊抬起頭,對上一張熟悉又陌生的女修的臉。
這張臉放在修真界裏,算不上驚豔卻也足夠美好。
偏偏,無法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好像無處不在的魚蟲鳥獸樹木,又似隨處可見的白雲彩霞微風。
常煊恍惚間還能感覺到神魂中的疼痛餘韻,下一瞬意識猛然回籠。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恍神,驚恐地看向林玄真問道:“大……林師姐?!我剛才怎麼了?”
該不會真的在他命魂裏刻上字了吧?
不然怎麼會有這不知從何而來卻又難以忍受的疼痛?
林玄真收起留影石,轉頭笑道:“沒什麼,隻是我剛剛驗證了一下你有沒有撒謊,如此而已。”
常煊卻無端覺得自己在生死之間遊走了一回,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他不敢深究,隻懇求林玄真道:“大師姐也該踐行承諾,解開我法身上的禁製了吧?”
“沒問題,我向來是有諾必踐,誠實守信的……”
林玄真咽下到口的“好青年”,伸手一招。
那一道靈力化成的繩索便乖巧地離開了常煊的丹田。
她憐憫地看了一眼常煊,“你好自為之。”
該輪到雕妖王出手了。
此時引來雷劫,可能會影響到雕妖王的飛升雷劫,因此林玄真早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在困住常煊之時,她就跟雕妖王傳音約定了,由金周出手解決常煊這個偷蛋賊。
因此林玄真一直分心向天道傳達自己的意思,隻為幫金周拖延一點處理的時間再飛升。
而剛剛得到自由,常煊便運起靈力,抓向了不遠處昏睡著的朱雀少年。
先把籌碼拿到手再說。
這睡死過去的朱雀和他掌心的小金雕,都有足夠的價值。
朱雀早已滅絕上萬年,若是清醒著,他可能還打不過他。
但如今這半覺醒的朱雀正昏迷著,常煊幾乎毫不費力就能控在掌心。
朱雀羽是上好的煉器材料,剛好可以將他圈養起來,源源不斷的朱雀羽,可以待價而沽。
小金雕更是難得,剛剛破殼的大妖王血脈,千年一遇。
而在這剛破殼的七日內,更是馴化成靈寵的最佳時機。
隻要能夠爭取到時間,迫使小金雕簽下靈寵契約,他常煊難道還會怕那些雌伏於雕妖王的十二妖王?
有這兩隻鳥在手,定能夠保著他不被雕妖王給撕碎。
即使是大師姐,也需要忌憚那朱雀手中的小金雕,不能拿他如何吧?
世間機緣,技高者得,隻要他能將小金雕捉住……
指尖觸及朱雀少年金紅色法衣,常煊嘴角正要揚起,眼前卻騰起一陣金紅色火焰。
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那金紅色火焰便蔓延遍布了他全身。
這還不止,那火焰還在由外向裏地滲透,很快就要落在他丹田內的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