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成明帝卻並沒有找過程立雪,所以程立雪應該不是鬼醫。”
秋思的眼裏有幾分不解:“鬼醫不是程立雪又是誰?”
齊劍蘭心裏對鬼醫的人選有個猜測,卻又覺得不太可能是那個人。
畢竟那個人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也沒有一點醫者該有的樣子。
且那個人如果真是鬼醫的話,不弄死她都算好的,不可能給她治病。
齊劍蘭緩緩地道:“鬼醫是誰並不重要,你盯著院正,讓他盡快把藥製出來。”
“我這身體雖然不算好,但是也還能撐得住。”
她重權勢,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地位,又哪舍得放手?
能活著就不願意死。
秋思忙道:“公主放心,奴婢會盯緊院正的。”
齊劍蘭輕點了一下頭,又低頭看向手裏的那封信。
她這次再看,心情比方才要平靜一點,也就更能從中看到一些問題。
信裏提到寧孤舟三次,陸盈袖五次,她精心策劃了幾年的事情,似乎都毀在這兩人的手裏。
“陸盈袖。”齊劍蘭喃喃地道:“定北王府時,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位厲害的郡主,我竟不知。”
她說完吩咐道:“來人,去查一下歸潛定北王府的陸盈袖,我要她所有的資料。”
一位男子從角落裏走出來,應了一聲後,很快就退了下去。
齊劍蘭看向信裏寧孤舟的名字,她輕笑了一聲:“寧孤舟,你竟也去了第一城。”
“這些年來,你做下的事情還真有些讓我意外。”
她四年前在大燕的時候,就覺得寧孤舟是大燕所有皇子中最優秀的。
當初她原本以為得到成明帝的同意,就能嫁給寧孤舟,然後實現她的計劃。
可惜的是,寧孤舟為了棠妙心竟敢抗旨,甚至能舍下大燕的太子之位。
她當年重傷初愈時,聽到寧孤舟帶著人馬去秦州時還曾有過感歎,以為他這輩子基本上毀了,不會有大的成就。
而接下來的幾年,她頻頻聽到寧孤舟在秦州做下的事後,她知道她看輕了他。
這幾年齊劍蘭把齊國控製在自己的手裏。
而寧孤舟憑著一州之地,不但跟臨淵叫板,還將成明帝派過去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
齊劍蘭對寧孤舟就更生出了幾分欽佩,既覺得自己眼光好,又因他不喜歡自己而感到可惜。
她知道當年寧孤舟去秦州時,棠妙心並沒有跟著去,兩人似乎失散了,這些年來寧孤舟一直在找棠妙心。
齊劍蘭在齊國集權之時,也曾給寧孤舟寫過一封信。
大意是讓他來齊國,她願與他共分齊國的天下。
寧孤舟卻連理都沒有理她。
她這些年來,見多了爾虞我詐,一切事情都可以用權勢和利益來衡量。
偶爾想起寧孤舟對棠妙心的感情也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齊劍蘭想到這裏輕聲道:“寧孤舟,這些年來你一直沒有離開秦州,這一次去了第一城,還和陸盈袖聯手。”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秘?又或者是你也是看上了第一城的冶煉術?”
她心裏有很多猜測,但是隻靠這封信上的隻言片語,不可能還原整件事情。
她的目光落在陸盈袖的名字上:“你為什麼會突然和陸盈袖聯手,她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齊劍蘭自認對寧孤舟還是了解的。
以他的性子,不太可能會被人脅迫或者利用,那就說明他是自願和陸盈袖聯手的。
齊劍蘭想起當年她用盡了法子,也沒能讓寧孤舟跟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