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謹言:“好,師叔費心了師叔辛苦了,師叔慢走。”

目送清玄仙尊離開後,司空謹言才轉身推開|房門踏入屋內。這間屋子一般都是用作客房,裏麵的家具陳設擺放很簡單,所以一推開門進去就能看見裏邊的人。

少年剛好從昏迷狀態中蘇醒了過來,許是因身處於陌生的環境中,人總會本能性地保留著一絲戒備。

在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間,褚祁風麵上除了浮現出些許迷茫,眼底還有一抹猩紅閃過。那是獨屬於魔族之人才會擁有的眸光,血統越純碎能力越強大的人,眸底的顏色往往也越奪目猩紅。

司空謹言在推門而入的那一刻,便就看到了少年眼底裏那一閃而過的猩紅。

他動作微微一頓,心道難不成這孩子……隨即司空謹言又似想起什麼,暗歎自己當初真的是點家文看多了,腦海中一瞬間浮現的竟是“滿級大佬一朝重生成魔族落難少年”“逆天主角扮豬吃老虎”的戲碼,這孩子本就是老魔尊所出,因血統純碎而導致眼底眸色越鮮紅不是再合理不過的事嗎?

為那一瞬間腦海裏突然冒出來的中二想法而感到羞愧,司空謹言掩唇幹咳了一聲,將少年的迷茫思緒拉回,注意力瞬間移到了他的身上。

“司空哥哥……”褚祁風眼底的眸光驟然亮起,他立馬撐起身子來想向司空謹言走去。但奈何剛從昏迷狀態中蘇醒身子骨還虛弱著,他這一使勁沒用上力來還險些栽倒於地,幸虧司空謹言眼疾手快瞬間移動到了少年身旁一把將其攙扶住了。

“小心。”司空謹言說。

“嘶……我的腿,好像都麻了。”褚祁風艱難地維持著盤腿坐的姿勢,一時都不敢隨意動彈。

司空謹言便握住了他的腳踝,另一隻手托住了膝蓋窩,溫聲道:“放輕鬆,來,我幫你伸直。”

少年愣愣地看著那雙覆蓋在他腳腕膝窩上指間修長根骨分明的手,在朦朧月輝下顯得那樣白淨好看,仿佛溫潤美玉雕琢的手,隔著一層布料都能感受到對方掌心裏傳遞來的溫度。

他的手很溫實也很寬大,一隻手就能把他的整隻腳踝都給包裹住。於是那捧熱度順著他的神經末梢直傳遞於他心口,灼得他紅了臉頰也熱了耳垂。

褚祁風察覺到自己心跳得有些快,忙掩飾性地偏過頭去,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司空謹言未察幫著少年伸直了雙腿,又從床頭拿來了一張毯子給褚祁風蓋好,順手點亮了桌邊的燈盞。

暖黃色的燭光自昏暗中盈盈亮起緩緩暈染開來,照亮了眼前的這方寸之地。司空謹言將火折子吹滅後,借著燭光才看清了少年臉上未褪去的紅痕。

司空謹言愣了一愣,問:“你臉怎麼那麼紅?”

“啊?嗯……”褚祁風有些慌亂地低下頭去,將冰涼的手背貼上自己的臉頰,隨口說道:“可能是因為解蠱而導致的吧。”

司空謹言倒也沒再繼續糾結這一點,隻說了一句:“後麵要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同我說。”

褚祁風應了一聲“嗯”,司空謹言便笑了笑,將食盒打開著一擺放至桌麵,說道:“我猜你肯定還沒用晚膳就給你帶了一些飯菜過來,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隨便做了一些,你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褚祁風腿緩過勁後立馬就起來了,司空謹言將碗筷擺他手邊道:“嚐嚐。”

少年眉眼一彎說了一聲“謝謝”後就迫不及待地開動了,許是太晚沒吃飯肚子是真的餓了,褚祁風這一頓飯下來吃得那叫個幹淨。

司空謹言就撐著下巴在旁彎眼看著,時不時給其碗裏添菜叫他慢點吃。等吃完晚飯後,司空謹言順手就把碗筷碟盤都給收拾整理好。褚祁風都沒來得及幫忙,他一道靈力揮下就把一切都拾掇了個幹淨。

少年一時傻眼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司空謹言便笑了笑,說:“你剛吃完就先好好休息一下或到屋外走動走動消消食,等過一會兒洗漱完就上床睡覺吧。今晚我就留在這陪你,明兒一早我再喊你醒來去後山溫冷泉,清玄師叔會給你進行最後的驅寒解毒。”

此前司空謹言在屋外聽清玄仙尊講的那些話時,褚祁風還擱屋內昏迷著沒醒來,所以並不知道明早的事。他現下這一聽完司空謹言的話,雙眼立馬就亮了起來,他有些驚喜和雀躍生怕自己這是聽錯了,再次確認道:“司空哥哥今晚是要留在這兒?”

看出了少年眼底的驚訝與歡喜,司空謹言也忍不住地彎眉笑了,應道:“嗯,擔心你一個人在這過夜會害怕,我留下來陪你。”

這一下,褚祁風是徹底感覺自己的胸腔裏的心髒都熱了。

“司空哥哥真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