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靜即將把錢遞給老農民的時候,還是看出了苗頭的張馨雅攔住了李靜。
“馨雅,你幹嘛?”李靜有些奇怪,張馨雅攔住自己幹嘛。
“易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我感覺你話中有話。”張馨雅對著易楓說道。
“還是我們家的馨雅聰明,哪像有些自大的蠢貨,非要往籠子裏走,攔都攔不住。”易楓笑著對張馨雅說道。張馨雅聽見易楓說“我們家”,臉都紅了。
“你什麼意思,有話就說,別指桑罵槐的。”李靜不滿意了,易楓表揚張馨雅,也沒必要貶低自己吧,而且易楓懂個什麼。
“我是說你是個白癡,酒爵酒爵,是喝酒用的,你們家喝酒拿一個跟臉盆一樣大的酒杯喝酒?你怎麼不把澡堂子拿起來當酒杯用?”易楓還不客氣,直接就對著李靜說道。
“你才是白癡,難道古人不能造出來是大的酒爵是為了祭祀天神?”李靜反唇相譏。
“嗬嗬,你還嫩了點,你們家的酒爵用電焊拚接酒爵祭祀天神?你看看那個酒爵的三腳架上,有明顯的電焊後留下來的熔點斑點。古人既然能用電焊了,還有必要點蠟燭,直接發明電燈算了。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作做舊嗎?”易楓指著那個半米大的酒爵的腳說道。
“你說這是假的?”李靜問向易楓。
“誒,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沒說這是假的。別人淳樸的農民伯伯也說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你們誰給得多,這東西就給誰。沒人說這是假的。因為是你自己說的這是古代青銅器。你看看周圍這些看客和這位老板說過這是青銅器了嗎?這位老板,這是古代青銅器嗎?”易楓指向剛才跟李靜叫價的那個男人。
“呃,嗯,我隻是看它覺得好看,想買而已。既然這位姑娘出錢多,就讓這位姑娘買吧,我買不起。”這位老板結巴著說出這樣的話。
“你看看,你看看,這位老板是出於愛好。聽見沒有,他喜歡綠色的東西,不管是綠酒杯還是綠帽子他都喜歡。你喜歡這樣綠色的好東西嗎?六千塊錢買個工藝品,你夠有錢的呀。白癡!”易楓可不會說這東西是假的,因為做套子的人根本就沒有說是真品。所見亦所得,你看是什麼就是什麼,等到自己覺得上當了,可沒地兒說理去,人家可不退錢。古玩界就是這樣,你走眼了,就該你活該。我又沒說這是真東西,是你自己要出這麼多錢買的。
“那我不買了。”李靜雖然腦殘了一點,可她也不是白癡,聽見易楓幾乎就等於直接告訴自己了,她也知道自己上套了。這個老板和老農民跟周圍幾個看客根本就是一夥的,專門搞這樣願者上鉤的事情。說完拉著張馨雅就走,今天可丟大了人了。
“唉唉,怎麼著,攪了我的生意,就準備走了你不買,那位老板也不買了,我賣給誰去??”那位看起來很樸實的農民伯伯看見李靜要走,頓時就站了起來,那些看客也圍了過來。一副你別想走的樣子。
“你說怎麼辦?”李靜看到這樣也害怕了。
“今兒不拿出跟那老板一樣的價就別想走!”那位樸實的農民伯伯用手比了個五的樣子,五千塊,這位老農民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麵目。
“幾位,有點過了,蜂麻燕雀,金評彩掛。各有各的道,您幾位是風門的吧,您這幾位把式,撈過界了。”易楓皺了皺眉頭,他在社會混過一段時間,知道江湖上的一些騙術分類。蜂就是風門,就像這幾位一樣,組團詐騙。麻就是單人行騙,燕子就是色(河蟹)誘,雀就是缺,指的是花錢買官,然後再來回本。李伯元在小說《活地獄》中有句話叫“千裏為官隻為財”。金就是相麵,也分為嘴子金,揪金,啞金等等。評就是評書戲文,說個文戲武戲。彩就精彩,變戲法的。掛就是把式,也就是玩力氣的,胸口碎大石之類的。所謂“金評彩掛,全憑說話”這些說到底全得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