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剛過,易初陽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早上的事,似乎已經煙消雲散了。

正所謂吃一記長一智,他已經不是個高中生了,才不會一天到晚為了一個狗東西痛苦流涕呢。

那樣多沒麵子啊?

與其花時間難過,倒不如好好享受享受,這種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日子,他已經好久好久都沒體驗過了。

順便再想想該怎麼整他出出氣,謝青旂,必須給老子跪地求饒!

正當他準備躺下來先好好睡個午覺,睡醒後再想時,門突然就開了。

易初陽一眼看清來人,立馬就彈坐了起來。

“姐、姐?你、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她的聲音很平靜,既不苛責,也不著急。

易初暖,易初陽的姐姐。

一個在校的大提琴手,算是有點才華吧,雖然還是學生,卻已經開始登台演出了。

她雖然比易初陽大兩歲,看著卻比易初陽要小。身材偏瘦,膚色偏白,臉上帶著精致卻不庸俗的妝容,一身月色禮裙,讓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地精致典雅。

明眼一看,就知道她是剛演出結束趕過來的。

不過,看見她,易初陽心裏的憂慮卻遠遠大過於見到她時的驚喜。

易初暖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地拿起一個蘋果就要削皮。

“不用了吧,姐,我自己來——”

易初暖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你怎麼來?”

她瞟了一眼他的手,雖然嘴上沒問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但無形中也讓易初陽老實了不少。

“我”易初陽下意識地將手蜷縮了回去。

要說這年頭,誰說話都不管用,也就隻有易初暖才能治得住他了。

“我沒事兒。”怕她不信,易初陽又說了一遍,“我真沒事兒!”

他知道易初暖不會信,於是忍不住嘟囔道:“不是不讓他們告訴你嗎?”

易初暖自然知道‘他們’指的就是俱樂部裏的小孩們。

她頭也沒抬地削著蘋果,“現在你的新聞到處飛,這還用得著他們告訴我?”

“不是,姐”

易初陽剛想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好,於是話鋒突轉,“你不是有演出嗎?怎麼還趕過來了?”

“嗯,昨天晚上我一下台就聽說了你的事。”易初暖不緊不慢地解釋著,“可惜當時太晚了,加上江明明說你傷得不重,怕你已經睡了,我也就沒過來。”

易初暖說得倒是輕鬆,這話易初陽聽得心裏卻直打鼓:幸好昨天她沒來啊,要不然昨晚的事,要是被她給看到了,那不得氣得直接舊病複發?

易初暖將削好的蘋果切塊,放在碟子裏,“這不,我今天上午剛下了排練室就趕了過來,等會兒我還得趕回去呢。”

“那個什麼?音樂大過天啊。”易初陽試探性地說:“要不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聽了他的話,易初暖不免覺得有些奇怪,“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

“不是。”易初陽欲言又止,歎了一口氣,“我是說,我自己可以,你用不著跑來跑去的,當心你的心髒。”

易初陽示意了她一下,讓她真的得多注意注意。

易初暖的心髒病是胎裏帶出來的,這些年家裏人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養著,甚至從小家裏就希望易初陽能當個醫生,這樣以後對易初暖來說,就多了一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