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頭一次,土土有種感覺,徐衝的確是靈犀山的校長,而不僅僅是一個聽話好用的工具人。
她注視著人群中的徐衝,暗暗下定決心,如果這一次向宋明理確認過當年的真相之後,與徐衝所說沒有出入,她就對徐衝既往不咎,那五年荒廢的日子,她就一把揭過。
這對土土來說並不容易,畢竟那種被拋下的感受,不管有什麼理由,都確實存在過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今天進行校長致辭的徐衝,讓土土意識到,這個人可能是現階段最能帶領學校前進的人。
“其他還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張鐵蛋。”徐衝說道。
“是,師父!”張鐵蛋榮幸地接過接力棒,“俺就是張鐵蛋,你們的大師兄!生活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俺!”
徐衝結束致辭,便離開操場,他離開之後,那股無形的威壓撤去,新生們又活躍起來。
“大師兄,哪裏能接水?”
“大師兄,俺想拉屎!”
“大師兄,咱們一般幾點起床啊?”
張鐵蛋熱心地回答著大家的問題,不斷穿梭在鋪位中間,不一會兒便出了一身熱汗。
不過,他一點也不覺得累,畢竟,是在這麼一所高門檻的武校做大師兄呢!
“鐵蛋!好冷啊,你床上還有多餘地方嗎?快給七舅老爺騰個位置。”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靠過來,衝張鐵蛋擠眉弄眼。
“大剛,你怎麼也來了?”張鐵蛋詫異。
“我一直都在啊!剛才上山不是跟在你後麵呢麼。”大剛說道。
“我以為你和富貴他們一樣,不來了呢。”張鐵蛋有點開心。
“嘿,富貴他們都是嘴巴說說,我可是真心喜歡。”大剛笑道。
這個大剛就是張鐵蛋群裏的七舅老爺,不過他和張鐵蛋並沒有親戚關係,他姓劉,兩人家住一條街上,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那敢情好!俺行軍床上還有地方!”張鐵蛋撓了撓後頸,“不過俺不喜歡和人睡一個被窩。”
“放心,我也不想。”劉剛拍了拍鋪蓋卷,“這不是師父說了嘛,自帶家夥事兒。”
兩人進了防雨棚,張鐵蛋把地燈打開,劉剛“喝”了一聲,連連稱讚張鐵蛋會享福。
“這有什麼享福的,在家裏炕上不比這暖和。”張鐵蛋笑道,幫著劉剛把被子放在床上。
兩人坐在床邊,正在閑聊,忽然有一個紮著小揪揪的女孩跑過來,打了個很大的噴嚏。
“對、對不起。”女孩衝兩人鞠了一躬,小揪揪飛了起來,然後立刻跑開了。
鐵蛋和鐵柱互視一眼。
當天晚上,兄弟倆還是搬到露天操場上睡了,把避風的地方騰給了新生裏的三個女孩。
……
滿操場的人影晃來晃去,新生們交談的聲音此起彼伏,學校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的夜晚了,土土望著這一切,感到身體裏充滿了幹勁。
好吧,既然徐衝都把海口誇下了,他們靈犀武校是門檻最高的學校,就讓土土來守住這個門檻。
對於普通人來說,想看出真心熱愛是很難的,對於土土來說,卻很簡單。
翌日清晨,晨光灑落在睡滿人的操場上。
初春的夜晚,席地露天睡覺還是不怎麼舒服的,蓋再厚的被子,也壓不住那寒氣兒往身上鑽。
因此,大家都很早就起來了。
在張鐵蛋的組織下,三十二名新生排成四行,在學堂廢墟的台基下集合。
徐衝站在台基上,雙手負在身後,兩腳分開站立,冷肅的目光掃過全場。
他向新生們說明,一天之中的時間安排,每天的課程有幾部分,每部分多長時間,每個時間點的訓練重點是什麼。
簡單介紹完後,徐衝開始帶著大家晨練,主要內容是站樁基本功,規範一些基本姿勢。
等到徐衝調整完每個人的站姿,一個小時的晨練也差不多過去。
接下來就是,遛狗和做飯。
人員激增的優勢在此時顯現,以前張鐵蛋一個人遛五條狗,現在每條狗都能擁有一個遛狗工具人,一個陪跑的和一個喂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