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祁無奈的歎口氣道:“得了,直說吧!”
“穆天那事兒,你做的。”
他說的篤定,年祁不語。
鄭謙知道,這是承認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穆天和你家那位還有些關聯,你這麼做,你家裏那個人能坐的住?”
要真能坐的住,今天就不會特意把他召回家了。可即使雙方都心知肚明的事兒,還不是要維持表麵的平和,借題發揮的訓斥幾句,他早就習慣了。
年祁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裏閃過一道狠決,快到讓人捕捉不到。
“已經被唐僧念了。這隻是一道餐前甜點兒,先用來開開胃,有些事還需要慢慢的。”
“年祁,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個叫沉璽的什麼情況?你這次動穆天,到底是因為那個人?還是他?”
不怪鄭謙有此一問,按原本的計劃,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最佳時機。何況是穆天,這個多重利益牽扯下的公司。
“無關重要的人提前處理掉而已,何必緊張。”
“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小心打草驚蛇了,別大意。”鄭謙語重心長地說道。
“穆天的事我沒經手,你放心,在那件事上任何人都不能影響我。”提那件事的時候,年祁才又露出那副果決狠厲的神態。
“最好是!”鄭謙覺得拔罐的時間有些久了,身體有些發麻,便打算先行結束。
一旁的技師將罐子拿掉,鄭謙揮手將人打發走。他赤著膀子,也不穿衣,目不轉睛的盯著年祁。
這邊年祁結束拔罐後,活動著頭部,肩頸。修長的手指扳了扳脖子,嘎嘣一聲響,他舒坦的長呼一口氣。原本光潔寬厚的肩膀,落下一個個罐子的痕跡。
“年祁,淤寒嚴重欸,要不要一起去放鬆放鬆?”你以為鄭謙真那麼好心嗎?瞧他臉上的奸-笑,也知道他不懷好意。
骨節分明的手將紐扣係起,“改天吧,我家裏新搬來一個人。”
“哪個家?不會是你那個小三居吧!!!”能讓他稱之為家的地方,鄭謙一個魚打滾就躍了起來。
誰不知道年祁有個怪癖,隔一段時間就要從豪華的大別墅裏跑小破房子住一陣子,以前他們幾個還鬧騰著要去住,都被他給擋了。迄今為止,他們連破房子的門都沒登過。現在有人在他們前麵捷足先登了。鄭謙的好奇心越發濃重。
“是誰?在我們之前住進了你的小天地裏。”
“人你見過。”突然想到什麼,他臉上掛著微笑。
這下子,鄭謙更好奇了,年祁那嘴角從方才就沒下來過。笑的一臉春心蕩漾。
驀地,鄭謙表情僵住,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年祁,“不會是…那個沉璽吧。”
“嗯哼。”年祁一個挑眉。
“為什麼不能是他。”
“你說要學年禕?這事,你玩真的假的?”迫切想從年祁這裏得到一個答案,鄭謙現在已經懵圈了。
“玩,你說真的假的?”年祁痞痞一笑。
“人都被你領到秘密基地了,你說這話自己能信服嗎?”
有些人哦,怕是認不清自己的內心。
“如果連你們都不信,又怎麼做到讓別人相信呢!”
“你咋想的?!跟哥們兒說說。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巴不得和年禕一樣,被掃地出門。”鄭謙的小心髒從方才起,跳動的頻率就明顯加快了,錯扣的紐扣足以看出他的震驚。
“完全聽話也會再三試探,桀驁又怕拿捏不住,沒個缺點、把柄、軟肋啥的,怪讓人不安心的,不是嗎?”
年祁的話說的沒頭沒尾的。鄭謙結合他家裏的狀況,才勉強聽懂了,但一碼歸一碼,他還是覺得年祁這事辦的不妥。
“玩歸玩,鬧歸鬧。你可別把自己搭進去了!”作為好友,鄭謙很是擔憂。
這回年祁沒有回應他,高挑挺拔的身姿轉身便出了包間。
鄭謙聳了聳肩,他有種預感,年祁總有一天會栽。
年祁到小區樓下時,望著萬家燈火通明,不禁感慨道:“什麼時候明燈一盞是為我而留。”言罷,又嗤笑著搖了搖頭。
一如往常,年祁已經做好了在摸黑中開燈的準備,豈料,客廳中有一盞燈閃著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