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姚朝的儲君,五歲的納蘭綺容已經入了國子監。
太傅是個博學多才的學士,今年又新添了個孫女,上課的時候也拿出了對自己孫女的和藹勁。
“小殿下,咱們先讀千字文認字。”太傅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哎,沒想到重活一輩子,自己還是沒逃脫早起上學的人生步驟啊。納蘭綺容苦著臉,握著毛筆開始練字。
她不會毛筆,寫出來的字也是一團黑乎乎地,慘不忍睹。
古代的字是繁體,筆畫都多。有些字她根本都認不出來。對於納蘭綺容這個曾經的現代人來說,真是有一種再一次回到小學認字的感覺。
太傅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
一個時辰後,太傅見她還在練字,不由地有些驚訝。
這個歲數的孩子能有這樣的毅力,還是很不容易的。皇太女從小就如此勤勉,真是大姚之幸啊。
到底內裏是個二十幾歲的大人,納蘭綺容學什麼都很快的。千字文,論語,史記,戰國策……一一都被她消化在了腦海裏。
這些書和她前世學的內容都是一樣,隻是人物換成了女人。而且她還不用學數學英語之內的學問,總體對她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太傅可就不這麼想了,在女帝麵前把她誇成了神童。
女帝很欣慰,賞賜又如流水一般流到了鳳鳴宮。
皇太女為人勤勉聰慧,恭順仁善的名聲慢慢在大姚朝傳播開了。
納蘭綺容十歲,太傅告老還鄉。
皇太女親自出宮,給太傅送行。
女帝納蘭明玉又為皇太女指了一個年輕的學士作太傅。
納蘭綺容握著筆,隨意地挑了一段自己喜歡的文字抄寫。
“殿下勤勉,到得真早。”年輕的學士抱著書籍踏了進來。
沈唯之是這一屆的狀元,才入了翰林院。便被女帝指派了如此重要的任務。
青年一身青色的官服,頭戴青色的紗帽,由遠至近,眉目如畫。
納蘭綺容看地有些呆了,年輕的太傅實在是長地俊美非凡。
大姚朝出過三個男皇帝,頒布過一係列政令,男子如果和女子一樣有才學,一樣可以入朝為官。家裏隻有獨子的,甚至可以招妻入贅,繼承家裏所有的財產。
經過幾位帝王的改革,到她娘這帶,男子的地位已經大大提高。
納蘭綺容站了起來,認真地給沈唯之行了個禮。
“太傅,我有一個問題。”
沈唯之對這個尊師重道的皇太女很有好感,不由道“請問。”
“您今年貴庚?”
詢問男子的芳齡本來有失禮節,男子可以選擇不回答。不過本著為學生傳道受業解惑的精神,沈唯之還是愉快地說了自己的年齡。
十七就當了狀元郎啊。納蘭綺容還是小小地吃了一驚。
“殿下剛才在練字。”沈唯之不疾不徐地走到案桌前,沉思道。
“是的。”
“子曰,……”沈唯之念了念道,“殿下在默寫論語啊。”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孔孟大道,吾將以此為己律。”
“殿下品行端正。我很高興。”沈唯之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納蘭綺容望了望沈太傅那張絕美的容顏,臉紅了起來。
這日,沈唯之抱著書走了進來。一張帶著花香的紙掉了出來。
納蘭綺容也注意到了,眼睛直盯在紙上。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謙謙君子,貴女好逑……”沈唯之沉思了片刻,笑道“這是王學士的字,看來她最近在拿詩經練字呢。”
“這張紙怎麼會在太傅的書裏。”納蘭綺容有些不解。
“估計是她不小心放進來的吧。”沈唯之不以為意。
怎麼會恰巧放求愛的詩句,而且那個王采薇是個女人。納蘭綺容心上一緊。
怕不是一封情書吧,可憐她的傻太傅還以為隻是對方的練筆貼。
納蘭綺容毫不意外太傅會收到情書,畢竟他的好相貌擺在那裏,人又如此有才情,自然有不少女子為之動心。
“太傅,今天要以什麼題目來做策論呢。學生有些好奇呢。”納蘭綺容絲毫不希望沈唯之繼續注意這封字帖,忍不住說道。
“殿下好學。”沈唯之欣慰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