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難道天南域已被那些大域界又或者天辰部洲發現,把鴻蒙巨木藏於天南域,豈非危險至極。”
十六道兵相互低語,神色凝重,交流著看法。
“不對。”天機老人思索片刻,搖了搖頭:“若是天南域真的進入大千域界的視線,又何必在此設立禁製法陣,掩人耳目。”
“布下禁製法陣之人,他的修為道行最高不過道輪四階,放在大千域界中,尚且算不上真正的強者……道主,你怎麼看?”琴魔老祖問向羅川。
“老爹既然選擇把鴻蒙巨木藏在天南域,必有他的考慮。不管天南域出了怎樣的變數,來了怎樣的強者,可也奈何不了我。你們先進渡宇葫蘆宮中修行,我自有主張。”
羅川說完,縱身躍出南海仙葫。
琴魔遲疑片刻,終究沒有說什麼,帶上十六道兵,返身飛入南海仙葫。
羅川收起南海仙葫,就在這時,一團光影從塌陷的虛空法陣中飛出,顯然是發現了異常情況。
看清那團光影,羅川一怔,脫口道:“神兵道宮?”
昔日羅川在情川絕地發現神兵道宮,帶走了最好的那些個,卻還留下一些二三流神兵道宮。
眼前的神兵道宮,正屬於六年前二三流神兵道宮中的一個。在這座神兵道宮之後,還跟著一名名駕馭法寶飛劍而來的修士,修為都在化嬰境。化嬰境的修士,大多數還無法在虛空中飛行,眼前的這些個修士能夠在虛空中飛行,除了法寶和飛劍品級不俗外,還因為種入了高品級道符。
無論是維持神兵道宮的資源,還是中高品級的法寶、飛劍、道符,都需要極大的財力,才能夠支撐下來。
一時間,羅川心中充滿好奇。
神兵道宮帶著近百名修士,在虛空裂口處轉了兩圈後,並沒有別的發現,便要返回。
就在修士們轉身的一瞬,羅川看清楚了他們懸掛在腰間的木牌,木牌上清楚地刻寫著兩個大字——七星。
“七星……”羅川眼睛頓時一亮:“難道是七星商會?姑姑?”
心中一動,羅川緊跟神兵道宮之後,向天南域外,最大的那座傳送節點飛去。
嘩……嘩……海浪聲回蕩在耳邊。
沒過多久,羅川看到了一片虛空大海,以及虛空大海中央的虛空洲島。
眼前的一切,都和外域的邊荒血堡如出一轍,隻不過規模沒有邊荒血堡那麼大,停靠在海港的飛舟稀稀疏疏,也就七八艘。市坊鎮集也沒有那麼繁華,可也能算是熱鬧。
神兵道宮帶著近百名修士,飛向虛空洲島中央的一座高山道宮。
羅川並沒有跟著飛去,而是化作一道神華,出現在洲島的市集上。
亭台樓閣,店鋪林立,街道中央,是行色匆匆的修士,而在兩旁,是討價還價做著交易的商賈和買家。
羅川一身白布道袍,年輕人的容貌,刻意收斂了氣息,除了怎麼也壓抑不下的卓越氣質外,一切都顯得尋常無奇。
遠離故鄉已有六年多,將近七年,如今雖未站在故鄉的土地上,可也十分接近,羅川心中生出莫名的觸動,心緒翻騰,既親切,又有些陌生。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陣陣破風聲。
羅川轉頭望去,就見從十裏外的另一條長街岔口處,轉出來一匹匹插翅天馬,天馬上坐著一名名穿著高品級道袍的年輕修士,總共十來人,有男有女,一派公子小姐的模樣。
他們的修為道行也不高,也就真丹境,騎坐烈性天馬,有說有笑,絲毫不顧長街市集上密集的人群,策馬奔騰。
街道上的天南域修士們紛紛避讓,可這些天馬卻都有著歸虛境的速度力量,一些真丹、化嬰境的修士避讓不及,被天馬的腳風卷飛出去,撞上店鋪算是幸運的,不幸的直接高高飛出,跌入虛空大海,也不知能否活著遊回來。
轉眼間,二十來匹天馬已經轉入羅川所在的長街,距離羅川隻剩不到五百步。
“道友小心!”羅川耳邊響起附近一家酒樓老板的驚呼。
羅川紋絲不動,仿佛全然沒有察覺。
天門法念掃過這二十來名年輕修士,羅川暗暗皺眉,這些個年輕修士的道火以及氣息十分獨特,絕非天南域所有。
以羅川如今的修為道行,判斷對方是否天南域本土修士,已是輕而易舉。這些年輕修士,明顯不是天南域本土修士,而長街上的天南域修士們,對這些公子小姐又忌憚又憤怒,似乎都不敢招惹,遠遠避開。
最令羅川不悅的是,這些公子小姐座下飛馬上,赫然印刻著“七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