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他合上書抬起頭:“怎麼你想看?”
他終於抬頭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四目對視的瞬間,小-妞又妥協了。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神采是他那扇窗戶裏麵自然而然溢出的光,那光能量太強,就那麼布靈布靈地吸引著別人。她無能為力!
“太厚了。”她對著那束光回答。
他把書立了起來,看了一眼一下書的厚度:“厚麼?對你來說確實厚了!”
現實總歸是現實,在她即將淪陷於那束光之前,無情的奚落迅速就拉回了她的意識。什麼意思呢?是嫌她文化水平低?跟他比自己是低了那麼一點,不過,好歹她也是個醫學碩士吧!
“看了半天,你......能總結出什麼?”
“就是------萬事講究個平衡,得勢不能用盡,要學會力的把控,控製不在於行動的桎梏,而在於精神的占領。還要講仁。要把仁術貫穿於權利之中......我現在之所以講個大概,隻是希望有個清淨的環境,能讓我繼續看書。”他五指輕撚,翻過去一頁。薄薄的紙張在指尖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仁?仁你個腦袋!不仁不義的假仁假義!
“仁分幾種,對待某一類人不仁也可以視為大仁。”沒看她,他就把她的心理活動駁了回去。
“強詞奪理。主觀謬論!”
“那是你的立場!不過,你怎麼想不重要!隨便!”他把書輕輕一撚,又翻過去一頁。
折磨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己所不欲狂施於人,他穩坐軍中帳,將這係列發揚光大!眼前的侯小-妞,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除了喊她幹活,他從不跟她說半句話,一連好幾天,她半點存在感也沒有!他還把一些聽來的,見過的百度查來的無厘頭又病態的東西在她身上操練了一個遍。地,其實不拖也罷,飯,用缸盛都行.....
但是他就想這麼玩。目的就是鍛煉她,鍛煉的目的就是要她自己意識到,她是一個極不靠譜的人,大事做不到,小事做不好,毫無耐力,浮躁又失敗。他還從來沒見過她徹底潰敗的樣子。8年前沒機會去奚落她,8年後,他想要補償自己。
這就是他所謂的現實版的為官藝術。他也屬於頂風辦案,老連長的那張老臉自始至終提醒著他,點到即止,點到即止!可他總想再深入一下!
“我怎麼想?我是這麼想的!”雖然她想的不重要但是她還是要說出來:“地就是用來踩得不是拿來供的;玻璃杯就是留給手指頭捏的,指紋早晚都要有的!還有?對了!你吃飯一次吃一碗,跟10次吃一碗,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變成了肚子裏的屎,然後拉出來!”
“看來你憋了好久,有問題,說出來多好。”
“你承認?”
“承認。”
......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知錯和就改是兩個概念,我知錯但是誰告訴你我要改了?”
.......
“我可以不改......你也可以不幹!”
幹還是不幹!是個問題。
“你不講道理!”
“誰告訴過你我要跟你講道理了!”他冷笑。
無語了......
“你自己說過除了上-床我要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既然你要玩就玩的徹底好不好!上-床不可以!簡簡單單的刷鞋底也不可以麼?”
上床?刷鞋底?你幹脆親鞋底吧,她拿起了他的拖鞋,徑直走到窗戶邊,一甩手就扔了出去,窗戶外邊那黑漆漆安靜的工地上,她那可憐的鑰匙迎來了它的伴侶,終於等來了一雙拖鞋作伴,它應該不會孤單了。
“出去!“他很平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