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在乎,不在乎她說走就走,不在乎她出爾反爾,理智冷靜如他,在酒精的掩護下如此的放下身價,她還需要說什麼呢?什麼都不需要了,很想去抱抱他,可是,最後她還是不得不推開他,因為酒精的作用,他的力道慢慢變小,他的意識也開始渙散,他努力地保留最後的一份清醒,仔細的看著那雙眼睛,那時候他想起了那麵牆,那滿牆的照片在他意識裏放大再放大,迫使他放開了她,退後幾步,他退到了602,退回到室內安靜地站在那裏,然後攤開雙手打開雙臂,安靜的等著她走進來給他一個他等待的擁抱。
隻要一個擁抱,今晚他就可以安然入睡。
“去床上,睡。”她站在那裏看著他命令著。
隻愣了幾秒,他便合起了手臂,轉過身走到床邊脫掉了鞋子擺好了枕頭安靜的躺在了上麵,闔上眼睛,靜靜地睡了。小妞站在原地看著那張安靜的床,此時歲月靜好,平日裏堅強剛毅的男人,現在平和溫順如同一個眷眠的孩童。
乖乖的惹人心疼。
輕輕地替他關上門,她依舊站在當下,四下當量了一番,看向頭頂的那個天窗,白雪手裏的那些照片雖然沒有看全,但是過道上的那張照片,鏡頭的方向顯示的就是那個方位,那裏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放的下東西又不會被發現的地方。
以前,她不知情,現在既然知道了,她絕不允許那些髒東西再次的傷害到他們。程風睡吧,這次,換我來守護你,換我來守護那身綠軍裝。她試著踩了一下角落裏的一個大花盆,因為太低又去601拿了把椅子再把花盆放在了椅子上,然後拿了把手電,抬著腳勉勉強強蹭了天窗的一個邊。天窗其實就是個洞,上麵蓋著一個四方形的木板,打開,上麵就是露天的頂,果然,現在這個木板是鬆動的打開的,黃色的木板上麵露出一個漆黑的小角,她用力抬著腳,一隻手拿著手電一隻手朝著那個空隙伸了進去。腳下花盆一歪,哐當一聲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幾瓣,因為緊張,手裏的手電筒也應聲掉到了地上,一束光就那麼掉在地上落到了牆上,上麵襯著她鬼一般的影子,滑稽的吊在天窗上。
602的門又一次打開了,程風從裏麵露了出來,順著光看到了她。
果然還就是程風,即使喝醉了,一點風吹草動也能把他驚起來,他目不聚焦地看著她吊在那裏,愣愣的看了不到1秒鍾,然後扭過身關上門走了回去。
看到外麵亂七八糟乒乒乓乓的聲音起源於她,他好像滿習以為常又好放心的去睡了。
此刻她掛在那裏真的想罵人了。
她還記得即使喝醉了,程風的記憶裏也是超好了。
可是,她該怎麼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