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俞,天下蒼生不容你此等兒戲。”
焉行正了正臉色,蒼老的眼神中滿是嚴肅。並不是說有了魔種就一定會入魔,但如果魔種入魔,那便會攪動的九州大陸不得安寧。
作為玄天宗的宗主,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年靈俞差一點就出現了意外,至今還不能解脫,這個女娃娃,一定不能再重蹈他的覆轍。
天下蒼生?
靈俞的眸中滿是嘲諷,仿佛他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師兄啊師兄,你總是這樣,
心安理得的扮演著正人君子。
二百年前如此,二百年後還是如此。
“該怎麼做,師兄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嗎。”
“是嗎,我不清楚。”
焉行垂了垂眼眸像是蒼老了十歲,雙手一下又一下撫摸著胡子,讓人看不懂也猜不透。
靈俞看著他的樣子眯了眯眼,隨及又換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好像剛剛那晦暗不明的眼神是錯覺一般,
“哎呦,我的意思是說,最好的方法當然是不讓她修行了。”
“不修行哪有靈力入魔。”
“安安穩穩做個普通人,總好過因為魔種而朝不保夕。”
“你說對吧,師兄?”
“誒,這個思路不錯。”
“我覺得也可行。”
“對對對,靈俞真人說的對。”
“這麼危險的人就不要讓她修煉了,免得到時候控製不住,掀了我們玄天宗。”
“我可不想死。”
眾位長老聽著靈俞的話連連點頭。
魔種特殊又難纏,殺也不行,不殺也不行,
但若是它沒有靈力滋養,就肯定不會生根發芽,如此一來,便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了。
“給她施些威壓放幾頭靈獸,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而已,哪見過什麼大場麵,沒幾下肯定就哭著下山了。”
“靈獸會不會太過分了些,那獸圈裏的靈獸都凶狠異常,若是真給她嚇出個好歹來……”
“那依玉縈師妹的意思?”
“還是讓我的青鸞去吧,它畢竟受控於我,也好掌控。”
“還是玉縈師妹考慮的周到。”
“既然如此,就…”
“不對啊,我突然想到,”
“若萬一,她去別的地方修煉又當如何?”
像是存心找茬一般,等長老們交換眼神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盤腿坐在地上的靈俞再一次悠悠的開口,裏麵的內容卻不得不讓他們思索三分。
九州大陸不隻有他們一個宗門,如果這丫頭鐵了心要修行,轉頭去一個小宗門也不是不可能,那樣的話反倒更加棘手,天下之大,找一個小姑娘又何談容易。
“那如此,就依你的來。”
焉行起身,平緩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白色的袍子因為動作而輕輕搖擺,白胡鶴發,更顯的他整個人仙風道骨,
眾人聽著他的話眼神微變,互相看了幾眼後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愕然。
他們以為,焉行說的,是驅趕聶書下山。
靈俞自然知道焉行話裏的真正含義,胡茬下的薄唇微抿,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冷洌,雜亂的頭發蓋住了半邊臉頰,讓他看起來有幾分陰鬱。
其他長老看著他的樣子微微一愣,差點忘了,就算靈俞在玄天宗閑混了多年,他當年也是叱吒九州的劍修尊者。
如果不是被歹人暗算失了心頭精血,又怎會卡在煉虛後期無法化神。
他的修為,要比在場所有的人都高上一層。
“師兄,你確定,要我來處理這個魔種?”
……
[小二,這具身體真的天賦不錯?]
山階之上,紅衣少女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堆裏,渾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
天邊晚霞一片,將大半個天空染紅,時不時的飛出幾隻鳥雀,給寂靜的天空增加幾分生機,
聶書毫不停歇的從早爬到了晚,從日出爬到了日落,周圍已經陸陸續續過了幾百人,像她這般狼狽的是一個也沒有見到。
歪頭看向山腳,她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來時的山門,這就表明,她爬了也沒多遠。
【呃…或許…可能…應該天賦不錯……】
【吃瓜群眾叫聶書天才少女,我也不知道宿主為什麼爬起來這麼吃力。】
【或許是因為原主已經成了魔?】
成了魔嗎?
聶書墨色的眼眸一暗,沒有接話,定定的躺了一會之後,繼續翻身攀爬。
稀弱的陽光在一層層樹葉的遮擋下早就沒了光亮,與白日的涼爽不同,夜晚的山階之上多了幾分陰冷之氣,
山階慢慢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白霧漸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遮擋住了前進的山路,可見範圍不過前後五米,顯得氣氛異常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