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瀾果然要和蘇夜坐一起。
換位置的時候，方仁懷就讓大家直接搬桌子。好在林瀾的東西不多，不然從最前麵到最後麵，況且教室裏好多人一起搬桌子還擠，實在有點……想省時間的話可以試試從教室外麵繞過去，但是方仁懷在，林瀾也不太敢。
不過他直接把椅子架在桌子上，想一次性搬完，搬得挺順的，幾下子就搬到了蘇夜旁邊的位置，此時右邊蘇夜正趴在課桌上睡覺，林瀾動作很輕，沒吵醒蘇夜。
搬好之後林瀾又開始了他的“轉筆之旅”：右手轉筆，左手托著下巴，神情十分悠閑。
雖然林瀾動作輕，但是別的總有幾個人動作特別大聲，蘇夜被吵到了，緩緩睜開眼，頭還枕在雙手裏，頭轉向左邊，看見一旁正在轉筆的林瀾；這時林瀾手裏的筆一滑，滑到了蘇夜的手邊。林瀾轉頭看向筆的位置，視線由於不知所措又一轉，對上了蘇夜的視線……
林瀾：“……額……hi……你……什麼時候醒的啊？”
蘇夜起了一點把筆遞給了林瀾，“你不是前幾天還在最前麵嗎？”
林瀾接過筆：“在最後麵不好嗎？”
“你故意的？”
“挺聰明啊。”
“這很難想到嗎？”
“那你呢？直接交白卷。”
“做出來也不怎麼樣，還不如不做。”
“這也行？”
“你可以試試。”
“現在還不行，我可是剛立了‘軍令狀’的，下次看看。”
“這麼隨意？”
“不就是交白卷嗎？我以前幹過好幾回了。”
“我還以為你就是個‘書呆子’呢。”
“在前麵的可不一定是‘書呆子’，你看看跟我一樣那位爺，差不多就是個社交牛逼症了。”
“差了哪點？”
“和老師溝通不了。”
蘇夜“勉強”用手反撐起脖子，林瀾又開始了他的“轉筆之旅”，蘇夜：“等等，你是什麼時候搬過來的？”
林瀾：“好奇我為什麼沒吵醒你？”
蘇夜：“……”
林瀾：“沒想吵醒你，我東西少，幾下子不就搬完了——你才發現你同桌換了個人啊？你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蘇夜：“我同桌是誰重要嗎？初中時我都沒同桌的，知道為什麼嗎？”
林瀾：“你搞校園欺淩？”
蘇夜：“嗯，智商還可以。”
林瀾：“沒事，我也搞過，還不是一次兩次那種噢。”
蘇夜：“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
林瀾：“好多次就是從家裏找幾個保鏢去隨便嚇嚇人的，沒想到被告了。”
蘇夜：“這也行？”
林瀾：“還行吧，我幹過好多次，那時候都沒人敢惹我了。”
蘇夜：“切，那是因為我不在那。”
林瀾：“……啊？……你想惹我啊？”
蘇夜：“你能怎麼著呢？”
林瀾：“現在沒什麼興趣當□□老大了。”
蘇夜：“巧了，我也沒什麼興趣了。”
蘇夜似乎是被傳染了，也拿起筆轉了轉，轉得挺慢的，但很穩。
林瀾看見了他轉筆：“你這也不怎麼樣嘛，太慢了吧。”
蘇夜：“……太久沒轉了而已，就你那麼快的？幾下子就掉了，一點都不穩。”
林瀾試著快速轉了幾下，沒掉。“這不也挺穩的嗎？”
“我的也沒掉啊。”
林瀾：“……”這話怎麼聽都有點毛病啊？但又好像沒什麼毛病，原因就是關鍵的不是穩不穩而是快不快吧？
方仁懷這時已經開始嘮嗑了：“……這次也隻是初中知識的測評，大家不用太糾結，發揮失常的同學努力在下次考試中掙回來，超常發揮的同學也不要僥幸，可能你下次就沒那麼幸運了，這次咱們就簡單總結一下咱們班出現的問題，總結完之後就自習吧……”
……
雖然是嘴上說是“一下”，但是方仁懷卻總結了將近五十多分鍾，蘇夜直接幹起了“老本行”：上課睡覺（準確來說也不單是上課的時候），林瀾就靠右對著蘇夜坐著。
方仁懷在臨走時看到了最後那個角落的情景，還是有點擔心林瀾，道：“林瀾同學，希望你能多發現學習的樂趣，”
突然被點名的林瀾立馬回神：“？？？”蘇夜慵懶地直起身：“……”
“不然不就白白浪費了你的聰明嘛，天才都是有百分之九十九努力的，更何況哪有人天生就是天才啊？”說完不緊不慢地走出了教室。
他一走，5班又喧鬧起來。
林瀾沉默了一會兒，用歎氣的語氣道：“努力有用還要天才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