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蔣華拉了拉溫薔的手,“我的兔子畫好了,你看看怎麼樣,我可是專門為你畫的。”
“可可愛愛的,跟你一樣。”
對於誇讚女生這種事,蔣華毫不避諱毫不多想,隻要能搶到鏡頭吸引眼球的他都說。
溫薔聞言一臉尷尬,雖然明白這是蔣華追求的節目效果,但心裏還是彌漫著一股不太自在的感覺。
好像,有點油。
“謝謝你啊。”
溫薔看著那隻潔白乖巧的兔子,是她原先想選的那個石膏娃娃,還是很惹人喜歡的。
蔣華:“跟我還說什麼謝謝。”
溫薔拿著那隻兔子,這樣就等於她收下了,她不太想欠人人情,於是道:“等我畫完景揚然後再給你畫一張水彩畫吧。”
不然她心裏過意不去。
“可以啊。”蔣華很是開心。
“我畫技不太行,要是畫得不好還請別見怪。”
“沒事沒事,隻要是你畫的我都喜歡。”
溫薔笑,“那就好。”
她絲毫不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掉入景揚的耳朵裏。
他挪過視線,看著龍貓的帽子。
溫薔是故意的?
真可以。
這一波是來回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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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靜雯回來的時候大家都畫完了,她衣服上還殘留有不少印記,看來完全沒清理幹淨。
節目還得繼續錄製,她也不好當眾耍脾氣請求回去換衣服,隻能頂著這幅模樣回到這裏。
不過她一點畫畫的心情都沒有了,可以說看著那一排的丙烯就反感。
“我們走吧。”她拿起包,催促著眾人。
“我剛剛想好了,我要去坐摩天輪。”
她的話不是詢問,是赤|裸裸的要求。
雖然中間出了點狀況,她還是想繼續自己的計劃,整理衣服花了她大量的時間,導致她都沒怎麼和景揚互動。
去坐摩天輪一來是增加兩人的感情,二來人少,沒什麼人去瞧見她的糗態。
“溫薔,你想去哪裏?”蔣華無時不刻都先讓溫薔拿主意。
“我有點想去激流勇進。”
破天荒地,溫薔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們三人很是詫異,皆以為按照溫薔的性子一定是隨波逐流,說“我都可以”的那一類人。
溫薔其實自己也認為自己也許就答應去坐摩天輪了,可這意味著什麼,女生的心思她能不懂嗎。
從小到大她都是不爭不搶的性格,殊不知這一次的拒絕花光了她莫大的勇氣。
“景揚,那你呢?”蔣華麵對這種情況,一時也有點為難。
“我?”景揚指著自己,正想說隨便。
下一刻高靜雯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景揚,你陪我去嘛,我都這麼可憐了,就想讓你陪我坐一坐摩天輪,我想了好久了呢。”
高靜雯長得並不差,撒嬌是女人的必殺技,眨個眼睛就能泛出無數風情。
而溫薔則是靜靜等待。
景揚低眸,沉默了一會兒,很難讓人猜出他在想什麼,最後他道,“我都說了,今天陪你。”
果然,他吃這套。
溫薔不知心下是什麼滋味,但一定是酸澀難捱的。
在她的中學時代,因為不主動,錯失了許多東西。
她心底總是埋葬著一股多餘而無力的自尊心,怕把自己的思想強加於人,所以總是什麼都不說。
她的感受無人問津,就更不會有人發現她隱藏已久的孤獨疲憊。
“你們去吧。”
溫薔隨便找了個理由,“我有點恐高,就在下麵等你們。”
遊戲規則是四個人必須一起完成任務,但礙於溫薔是這個原因,節目組同意了她的安排。
“哦,那你一個人就在下麵等著吧!”
高靜雯和她不對付,聽她這麼說更是十足高興,她巴不得這樣呢。
“我和溫薔一起,你們玩得開心。”蔣華道,溫薔不去他自然是不去的。
“行。”
大家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高靜雯和景揚進了摩天輪車廂,溫薔站在底下看著他們那一節車廂上升。
也許景揚正在俯視下麵,她在他眼中是茫茫人海裏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現在真的是聞漾了。
仰望,景揚。
怎麼說呢,這種感覺,你以為自己靠近他了,能和他聊天,共處一室,可兩人的距離卻無形又遙遠。
上一秒接近,下一秒遠離。
若即若離。
到頭來全是虛妄一場。
此時此刻,景揚坐在車廂裏透過玻璃往下看,一眼就能看見人群裏的溫薔。
答應高靜雯的請求純屬意外,他其實蠻想看溫薔爭取點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