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27(1 / 2)

幾個隨侍都在身上割了口子放血,這幾個人也都是功夫好手,不似佟四爺一介書生,如今手麻腳麻靠在欄杆上長長喘著氣。

懷柔侯顧不上看他情況,先叫杳杳躲去匪年身後,帶人衝上去跟這夥人拚殺到了一起。

有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大概是一夥兒中領頭之人,那婦人看他的神色不似旁人,大概就是她的夫君。

也怪這群人不走運,懷柔侯這幾個人都是從西旗戰場上得勝歸來的,論起實戰來是他們祖宗,哪怕以一敵二也是站足了上風。

匪年狀態也不太好,杳杳攙著他同佟四爺靠在一起緩了一陣。還好懷柔侯將自己那把鑲著幾塊寶石的匕首塞到了杳杳手裏。

眼見自己人落了下風,這婦人便對杳杳起了歹意。杳杳身邊雖有兩個男子,卻恰好都被喂了藥,一個兩個的成了軟腳蝦。這個姑娘是個柔弱的,跟她苦出身的娘子不同,看起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她方才隻略使了些力氣,姑娘在她手裏便動彈不得。

不過她手裏那把匕首看起來不似凡物,可以搶過來換些銀錢。

婦人神色之間的轉換,杳杳也看在眼裏。

見她正欲去拾自己人掉在地上的一把斷了刃的長刀,杳杳眼疾手快,衝過去將彎腰的婦人撞了一個趔趄。

匪年同她配合著,立時對著刀柄狠狠一踢,將斷刀踢得老遠。

人被逼急了,潛能也被迫激發了出來。匪年雖然功夫不如懷柔侯,到底還有些功底,他狠抽自己幾個巴掌,腦子清醒了,叫她對付個女人不算難事。

這場打鬥持續不足一柱香的時間,好幾個歹人便已經被捆著摞到了一起。

隻那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躲閃功夫不錯,放了栓好的馬匹,見形勢不妙,丟下兄弟,準備上馬開溜。

懷柔侯提劍刺去,他左腿突得冒出一股血來。

男子“啊——”的一聲叫嚷,還來不及去捂腿上傷口,後輩背又挨了一劍。

再聽懷柔侯又吹個哨音,馬兒認主,高高驚起前蹄,那人不察直接被甩到一旁青石之上,頭上汨汨滲出一股熱血,哀哀出了兩口氣,漸弱了聲氣兒。

那婦人便胡亂地喊叫起來,模樣已近扭曲,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

杳杳視線順著她奔跑的身影過去,婦人奔到那男人身邊先是跪地嚎哭,在男人身上亂查了幾處傷口,到處都是血,染得她連懷中人的臉都看不清了。

杳杳喚了一句,“叔叔。”

懷柔侯先是拍了拍匪年肩膀,他到底是曾上過戰場的,早從驚愕之中緩過勁兒來,若不是腿腳尚還不算完全恢複,殺出去給幾人幫忙不成問題。

匪年便去查看舅舅佟良功有無大礙。他似乎暈死了過去,應當是多喝一盞那有問題的茶,比旁人更上頭一些。

懷柔侯又走到杳杳身邊,捧了捧她掛著兩道灰塵的小臉,想必是方才跟婦人爭執,不知從哪裏蹭到了。

他從指腹輕輕擦過那兩道痕跡,又問她有沒有受傷。

杳杳覺得今日的叔叔意外的有些溫柔,跟晨起之時判若兩人,她來不及想這其中的情感轉變,心中隱隱覺得有些歡喜。

隻是表情還沒有從驚慌中掙脫,有些好笑的呆頭呆腦,她一板一眼地搖頭,“不曾受傷。”

杳杳忍不住想要躲閃,因懷柔侯漸漸有越靠越近的趨勢。女孩兒敏感的察覺到這種靠近裏有纏綿的氣息,她輕推了他的手臂,自他懷中羞澀的拐了出來。

卻突然見到那婦人從男子懷裏摸出一張巴掌大的小弓,杳杳挽小弓也是個中好手,下意識便將身邊之人推去了飛箭的反方向,她躲避及時,可那箭偏偏歪了一寸,“噗”地一聲紮進了她單薄的肩膀。

她嗓子裏還堵著那句“小心”,隻是事發突然,懷柔侯眼睜睜看她身子一歪,倒在了茶棚的柱子旁。

匪年大驚,衝過來將杳杳摟進懷裏。

“好疼,好疼啊哥哥。”

她太過害怕呼吸急促,胸口起伏越來越快,卻牽扯的傷口更加疼痛。

匪年叫她放緩呼吸,少說話養著精神,又簡單給她止了血,一群人快馬加鞭往酈下趕去。

懷柔侯衝在最前,打馬跑到匪年治腿的醫館,將剛剛出關,正換衣準備出診的館主擄了就走。

若不是兩人還算熟識,館中眾徒還以為歹人來打家劫舍,這人簡直像個瘋子。

匪年將杳杳一路抱回李府,老夫人一看這架勢也是慌亂,聽說兒子已經去尋了大夫,心裏略略放下心來。

杳杳還算清醒,精神頭卻不好,不知這小箭是怎麼個構造,她隻覺得略動一動就疼得渾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