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宛,你又耍什麼花招?”花乾向來看不慣這個妹妹。
“來給奶奶、爹爹、各位姨娘和哥哥請安。”花小宛甜甜一笑。
花乾橫眉冷對:“你別以為你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們花府就會收留你了。你在舒南王府的所作所為,簡直丟盡了我們花家的臉!舒南王是太子的有力人選,你作為花家……”
“夠了。”花不屈忽然抬手打斷了花乾。
花乾意識到在家裏議論朝政不妥,默默的答了聲“是”後坐回原位。
花不屈看著堂下滿臉乖巧的女兒,也以為她是為了留在花府,繼續過她養尊處優大小姐的生活而討好,眼底不禁露出一絲不耐。
“小宛,”花不屈問道,“爹隻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順北王?”
花小宛無奈的癟了癟嘴,撒嬌道:“沒有。”
大姨娘陸氏插嘴道:“還說沒有,如果沒有,你嫁進舒南王府後,為何還闖進順北王的馬車,然後被人家扔了出來?”
“那時候我不懂事嘛……現在是不喜歡的了……”這具身體生前做的事情花小宛無可抵賴,隻能擦著汗,希望一切從頭再來。
“你跪下。”花不屈嚴厲道。
花小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隻見他命人取出戒尺,衝著她的後膝蓋窩就打了下去。
她腿上一痛,一下跪在地上。
“花小宛,我平日管教不嚴才導致你有今天,不尊女德,不守婦道,讓我花不屈在朝廷丟盡臉麵,如今我便管教管教我這不孝的女兒。”花不屈邊說邊要將戒尺落在花小宛身上。
“慢著!”嚴老太太開了口。
她緩緩走下堂來,將花不屈手上的戒尺取走,交給身邊的下人,伸手扶起花小宛,對花不屈道:“這孩子全是被你慣的,如今你還要打她,我看該打的是你,是不是我這個老太太沒教好你教育子女的方法?啊?”
“不是的,母親,您別生氣。”花不屈連忙陪笑。
嚴老太太歎了口氣,捋了捋花小宛額前的碎發,說道:“小宛,你大病初愈,還應該多歇息才是。你爹也是今日在朝上受了些氣,才跟你發了火,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怎麼會呢,爹爹在朝堂受氣多半因我而起,是我不懂事,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麵,連生病都是我自作自受。奶奶,孫女勞您擔心了。”花小宛眼眶裏的淚快要溢出來了。
嚴老太太眼底的慈愛更深,拉著她的手給她擦淚。
秦氏開了口:“母親,您也不能這麼說老爺。老爺他全是為我花家著想,之前小宛鬧事鬧的滿城風雨,舒南王還求皇上保留婚約,坊間都說我花家小姐雖蠻橫,可因著有老爺的麵子,令舒南王顧忌著不願輕易改變婚約;如今鬧的宮裏宮外都看不過去,小宛處處不占理,老爺的麵子再大,能大過天子嗎?此時若再與舒南王解除婚約,我花家便是徹底得罪了皇室,這婚是天子欽賜,我們讓皇家鬧了笑話,那我們家老爺以後還能好嗎!誒呀……”
秦氏說著說著眼淚也掉了下來,旁邊孫氏陪著巴拉巴拉掉眼淚,陸氏見秦氏搶了風頭,雖不高興,可也得裝著難過的樣子。
花小宛扶額。秦氏所說,還真沒誣陷她。
這舒南王澹子安雖然長相俊美無雙,可卻患有腿疾,大多數時候都坐著。
訂婚以後,自從知道了這個消息,花小宛幾乎每天一封信,送到舒南王府,諷刺澹子安,從他的朝廷地位,諷刺到他的腿。見澹子安沒有退婚的意思,她便把從前寫過的信中精華整理了一遍,合到一張羊皮紙上,貼在建陵城最繁華的鬧市街頭,這件事甚至驚動了皇上。皇上本欲為舒南王悔婚,可舒南王親自懇求保持婚約。
大婚當天,她嫁入王府,澹子安卻全程並未露麵,留她一個人尷尬的度過了許多時日。後來,澹子安回府,花小宛被他的容貌吸引,本想與他和好,可澹子安並不理睬,花小宛鬧了一陣子發現澹子安仍然當她不存在,便又開始像以前那樣嘲諷他,甚至不惜對外宣稱舒南王不舉。
想到自己前身做的這些事,花小宛趕緊拉住老太太這根救命稻草,巴拉巴拉掉了幾滴灼熱的眼淚,委屈巴巴的說:“奶奶,爹,小宛知錯了……”
“知錯了?你還知錯?知錯有什麼用!”花不屈兩步走到花小宛麵前,“你捅了天大的簍子,你知不知道!你說吧,要怎麼彌補,你要是想不出辦法,從現在起就別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