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白芮嗓子裏的尖叫呼之欲出之際,一隻手接住了她。
她驚魂未定,看見了回來的陸時安。眼中的淚再次滾落,顫抖著緊抓住他的衣袖:“時安。我,我……”
“沒事了。”陸時安安撫地輕拍她的後背。
月宓與顧昇站的遠遠的,看著這出,她讚到:“英雄救美,一出好戲啊。”
顧昇垂眸,看見她粉紅的舌尖調皮的伸出,舔掉了嘴角的酒漬,眸子一深,聲音喑啞了:“嗯。”
月宓放下酒杯,輕輕捂了下肚子。
顧昇皺眉:“怎麼了?”
“喝了杯酒,有點刺激。”她有些胃疼。
“你一天都沒吃東西?”顧昇語氣變重,有些惱她的亂來,又更惱自己沒有多注意,等到她疼了才發現。
顧昇替月宓去拿點心,可她不愛吃的東西疼死也不碰一下。
無法,他低聲哄著:“那我去下廚給你做點熱湯麵墊墊肚子,你看在我的麵子多少吃一點點,好不好?”
他親手做會更好吃嗎?
月宓不覺得:“你學過廚師?”
“沒有,但自己給自己做過,不難吃。”
“……”她很挑的,月宓不說話了。
顧昇撫她的發尾:“我去煮一點,你覺得能吃就吃幾口?”
再一次退步。
月宓也不想拒絕的太難看,反正它說了她覺得可以吃才吃,便點點頭:“你去吧。”
另一邊,陸時安叫了服務生帶楚白芮去他之前的房間,她一摔發型亂了,裙角還有撕裂,必須重新整理。
等看到楚白芮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陸時安提腳往另一方向走去。
……
陸時安一直悄悄關注著他們兩人,看見顧昇是往廚房去了,心中震驚。
他站在宴會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覷見月宓經過,一把抓住她,將人拉到了屋內的露台。
月宓早就發現了這人,也是因為想看看他玩什麼把戲,才順著被拉出來。
陸時安果然不懂得什麼叫做要臉,開口便是質問月宓:“你為什麼會和顧昇一起出現在這裏?你別忘了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月宓都對他的無恥感到無語,所以先帶著楚白芮過來的他到底哪裏來的臉,並且說甩了他這話陸時安是失憶了嗎?
“你這樣做,陸家的臉麵往哪兒擱,秦家的臉麵呢,你也不要了?”她頂著他未婚妻的身份,公開和另外一個男人舉止親密,明晃晃地就是在打他的臉,打陸家的臉!
“……”月宓像在看一個傻子。
果然不該浪費時間。
“你帶著楚白芮出席的時候,考慮過你在意的要命的那些臉麵嗎?”她眼中的鄙夷滿的快溢出來了,“隻會雙標的蠢貨。”
陸時安眼睛瞪大到快裂開:“秦月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狗東西就是不長記性。
月宓扯了一側的嘴角,眼神裏滿是譏諷:“自己做的事沒皮沒臉,還指著別人給你留,那陸少的臉可是真的大。”
陸時安一邊和秦月宓正式交往,一邊又對楚白芮戀戀不忘,不僅如此,稍不順心他還冷暴力原主,到了他終於抱得美人歸的後期,還有訂婚宴逃跑、無情無義打壓秦氏、害死秦家三口等行為。
豬狗不如,罄竹難書。
這種人渣,還想要臉麵呢?
“你哪點比得上顧昇?”月宓不屑極了,看垃圾一樣的眼神打量他。
陸時安登時額頭青筋暴起,拳頭都攥緊了。
月宓瞥了眼,跟沒看見似的,繼續刺激:“比家世,顧家高陸家可不止一頭;比才華,顧昇已經是顧氏總裁了,功績累累,而你呢,還在你爸的麾下等著喂飯;比樣貌,顧昇比你高又比你帥……”
陸時安激憤難忍,怒吼出聲:“秦月宓!”
月宓嫌惡的往後偏了偏頭,避開物理攻擊:“所以你說,隻要是長眼睛的人都應該知道選誰吧?我隻不過是原先瞎了的眼終於好了,不再想著要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餘生了。”
老穿越人兒陰陽怪氣的功力滿分,一番話抑揚頓挫,把陸時安貶到一無是處。月宓終於舒坦些了,作惡不認自己為惡的人比明明白白當惡人的還要令她惡心。
她頓了下,忽地笑了:“這麼看來,這真是個天大的喜事啊,我得好好犒勞犒勞終於幡然醒悟的自己。”
說完,揚長而去。
幾步之後,露台傳來尖銳的打砸聲,月宓一步未停恍若未聞,她腳步款款地前行,裙擺輕輕掃過腳踝,行走間小小的波浪在腳下翻湧。
有一縷碎發飄至眼前,她抬手輕輕整理,將其撫到耳後。
楚白芮換了條裙子下樓時,剛巧看見了這一幕,她站的高,還能看見露台中正瘋狂發泄怒氣的陸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