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期末的這段時間，旁人都在急著準備考試，栗瑤卻很閑，因為各科在這周都停課了，給學生們留出了備考時間，所以她不用再每天往學校跑。
一月十四日電影理論考試，結束後宋稀跟栗瑤哭訴：“這回的題簡直就是變態難度吧？是的吧？我背的那些重點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啊！”
栗瑤低頭邊看手機，邊隨口回了一句：“難嗎？”
宋稀：……
我就不該跟你討論學習！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對方突然沉默，栗瑤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收起了手機，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明天藝術概論加油！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哈！”
說完她把肩上的書包往上掂了掂，衝宋稀揮了揮手，邁開長腿走路都帶著風。
被丟在原地的宋稀跺腳：“啊！沒人性！”
栗瑤急著走是因為馮遠征發來了消息，說在收集栗振行侵占栗瑤財務的證據時，又查到了點兒其他的東西，讓她過去聊一下。
正好，她也有些事情想向馮遠征了解一下情況。
午飯時間，栗瑤趕到了律所，馮遠征已經在樓下等著她了，見她到了便說：“走吧，我定了附近一家餐廳，邊吃邊說。”
吃飯時，馮遠征把財產相關的文件一個個交給她，然後才開始說起栗振行的事。
“我查到一家他和別人合資做的飯店，最近有客人投訴說那家店存在食品安全問題，最近還在商討賠償。”馮遠征邊說邊用公筷幫栗瑤加了一塊兒她喜歡的炸鮮奶，又繼續說，“以及就我估算，他應該存在很大的稅務問題，到時候我們可以對這兩點加以利用，他要是再想翻身就困難了。”
栗瑤點點頭：“這件事就麻煩馮叔叔了。”
等兩人都吃飽停了筷，栗瑤從書包裏翻出一張老照片遞給馮遠征：“或許，馮叔叔認識從前liz的首席設計師喬女士嗎？”
馮遠征接過照片，照片上是兩個漂亮且年輕的女人，但以照片已經輕微泛黃的程度來看，這最起碼應該是十幾年前的照片了。照片上其中一個女人正是栗瑤的母親楊輕，而另一位就是楊輕在國外參加服裝設計大賽時拐回國的設計師喬遇寧。
後來楊輕在栗振朗的支持下成立了獨立設計師品牌liz，喬遇寧給楊輕的品牌做首席設計師一做就是近十年，直到栗振朗夫婦發生意外去世，栗振行接手公司之後，她才沒了音訊。
馮遠征看著照片上兩個熟悉的人，眼裏是懷念，心裏卻滋味難言。
他把手中的照片扣過去放在桌上，才緩緩道：“其實當年你父母出事後，遇寧想留在liz守著他們的心血的，隻是後來，栗振行帶了幾個新的設計師進公司，她被逼走了……”
栗瑤抿了抿嘴，逼走設計師確實像是栗振行能幹出來的事兒，除了設計師，當初一路跟著栗振朗夫婦做公司的那幫老人，但凡是不願意聽栗振行管控的，哪個不是被他想方設法地給折騰走的？
栗瑤繼續問：“那您還有喬阿姨的聯係方式嗎？”
現在公司裏沒了原先的老人，沒人念栗振朗夫婦的舊情的話，栗瑤就算拿到了公司一半以上的股份，恐怕也沒幾個人肯同意把實權交到她這個連大學都還沒畢業的女孩子手裏。
現在liz的情況並不景氣，自從喬遇寧走了之後，公司就沒出過什麼出圈的設計，很快就被一些後起之秀的風頭蓋過去了，生意基本上全靠幾個老主顧在支撐，為此股東們也怨聲載道，有的甚至把原始股直接轉手，經過栗瑤近期的了解，以前的老股東隻留下了四位。
不過無論是新股東還是老股東，隻要做投資肯定就是為了賺錢的，如果她能在這個時候找到喬遇寧回liz坐鎮，公司就可能會有轉機，相信隻要是腦子正常的股東都不會反對，這樣自己就有了更多的底氣在股東大會上與眾股東們談判。
馮遠征略微反應了一瞬，便猜到了栗瑤的想法，沉思片刻，他打開手機郵箱，從標星郵件中找到了一封署名為“喬”的mail，複製了一下寄件人的郵箱地址發到了栗瑤的手機上。
“遇寧回f國前就把國內通訊社的卡停掉了，在那邊的聯係方式我也沒機會知道，這個郵箱地址是原先我作為liz的法律顧問時互相聯絡用的，不知道她現在還有沒有在用……”
栗瑤收好手機，點了下頭：“好，謝謝馮叔叔，我會聯係看看的。”
一月二十日，海城大學的考試周在學生們的忙碌中過去了，終於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的宋稀喊了栗瑤一起吃晚飯，為即將進入的寒假表示慶祝。
兩人難得沒在學校附近小吃攤湊合，而是特意跑去了市中心最紅火的一家串串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