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見嗎?你扯疼我了,放手!”栗瑤可不管對方在陰陽怪氣什麼,她身子往後一撞,暗戳戳地用手肘頂住著了對方的腰腹,讓對方不得不撒手後,她跑到房間門口,大力地甩開們,確保這動靜隔壁房間能聽到,“你這種粗暴的手法還要用在我堂姐身上嗎?回頭把她頭皮扯壞了怎麼辦?我堂姐那人嬌嬌弱弱的,哪受得這個?你趕緊走吧,我們會另找人做發型的。”
發型師罵罵咧咧地被趕出了房間,就在這時,去隔壁房間喊栗霏起床的張淑雲聽見動靜出來了:“吵吵鬧鬧的怎麼回事?”
發型師一見正經雇主出來了,立馬抱怨:“哎呦栗夫人,您家這個二小姐也太金貴了,我可伺候不了啊,你就不小心扯了她頭發麼……”
她話還沒說完,栗瑤就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出來了:“大伯母,這麼差勁的發型師怎麼能給堂姐用呢?看她都把我頭發搞成什麼樣子了?堂姐不比我金貴多了?”
張淑雲臉黑沉沉的,想把麵前這兩張聒噪的嘴全給堵上。
這她家姑娘大喜的日子,真是平白添堵。
那邊栗瑤和發型師又吵起來了,幸虧酒店最上邊著一層被栗家和於家包下來做貴賓休息室了,不然這樣吵保準兒要被舉報。
這場鬧劇持續了足足半小時,張淑雲被搞得頭都大了,可偏偏今天栗瑤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瘋,像是真心擔心栗霏被那發型師扯壞頭發似的,硬是把人罵走要換人。
這來回一耽擱,栗霏開始化妝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張淑雲催促著造型團隊快一點:“十點半霏霏就要下去迎接賓客的,你們麻利點兒!”
栗瑤挑了挑眉,沒了剛才胡攪蠻纏的勁兒,轉身合上了自己的房門。
生生拖了栗霏一個小時的時間,也不知道她那個複雜的造型還能不能按時完成了。
她吹了聲口哨,站在梳妝台麵前,隨手給自己編了一條低馬尾爬辮兒,配上她今天的妝容,幹練又有活力。
十點半,栗霏的造型才隻做完一半,張淑雲又進房間催了一遍,栗振行也過來把母女倆給數落了一通。
這會兒張淑雲才有點兒返過味兒來了,怪不得栗瑤那個小賤人突然關心起霏霏來了,原來是為了拖他們的時間,害霏霏不能準時到會場亮相,到時候少不得有人背地裏說霏霏不懂禮節。
小賤人,該死!
栗瑤不管栗霏和張淑雲那邊多著急,她毫無心理壓力地倒在貴妃榻上翻她那本題集。
樓下就是宴會廳,栗瑤能從窗戶上看見賓客們正在陸續入場,由於栗霏的造型還沒做好,所以現在栗家隻有栗振行和張淑雲在樓下會場待客。
於家的於老先生和於老夫人也陪著於逸飛在這兒跟來往賓客寒暄客套,於逸飛隻見到準嶽父嶽母,卻沒見到他心心念念的栗霏,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逮著個能歇息的空檔,於逸飛便偷溜上樓去找栗霏了。
於老夫人皺著眉心,對栗家生出了幾分不滿,跟張淑雲碰到一起時拐彎抹角地說:“你家姑娘到底是金貴,這千呼萬喚都沒把人給請出來呀,還好我家傻小子能扛事兒,自個兒在這兒忙活。”
栗振行和張淑雲倆人被說得老臉都要燒起來了,卻也找不出話兒來反駁,最後張淑雲張了張嘴,小聲辯駁道:“還不都怪栗瑤那個小……她拖著造型師不給霏霏做造型,能怎麼辦?”
於老太太這輩子都嘴就沒輸過,立馬又懟了一句回去:“噢,你挺大個人連人一個小姑娘都鬥不過啊,可真厲害啊親家。”
於老先生拽了拽夫人的紅色呢大衣,想讓她少說幾句,畢竟是好日子,沒必要鬧得這麼不愉快。
他這一動作惹得於老夫人更惱了:“怎麼,我還不能說兩句了?來這麼多賓客都看著呢,就咱們兒子忙裏忙外的,他們家姑娘連個麵兒都沒露,像話嗎?讓人看了還以為咱們死乞白咧要娶栗霏呢!”
於老太太本來就看不太上這門親,栗霏是海城出了名的名媛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副小家子氣,跟她們於家沒得比?
別人不清楚栗家怎沒回事兒,她可清楚得很,要不是栗振朗夫婦死了,那栗瑤才是栗家大小姐呢!
說來說去還是小兒子眼光不行,前沾了栗瑤那麼個扶不上牆的玩意兒,後又被栗霏這麼個隻想進豪門的女人給粘上了。
要她說,娶媳婦就應該像大兒子那樣,人家秦家的姑娘多優秀啊,雖然在秦卿那個兒媳婦麵前她是一點兒規矩都立不得,但這門親說出去她麵兒上有光啊!
剛想到大兒子,扭頭她就看見於逸瑾挽著秦卿的手往這邊來了,旁邊還跟著秦家剛醒過來的那個植物人大少爺秦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