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的一聲響,光聽聲兒就知道有多疼。
栗瑤“哼”了一聲,心想竟然有登徒子不要命的連她的房間都敢闖,下一秒就發現被她按倒的人是秦驍那個神經/病。
“呃……”她蹲在旁邊拍了拍對方的臉,“要去醫院嗎?”
秦驍閉著眼,眉心拱起,本就因為長期臥病而消瘦的臉因為疼痛變得愈發慘敗。
“秦驍?”
栗瑤又喊了他一聲,不敢強行扶他起來,怕傷到他脆弱的腦神經。
秦驍的意識剛回來,就感覺全身疼得動彈不得,再次懷疑自己怕不是要死在這個暴力女手裏了!
“這不怪我啊,誰讓你趁我睡覺闖進來,我沒直接把你脖子扭斷就不錯了。”這要是擱從前,有人在她睡覺時候偷偷近身,她早一套連招把對方頭擰掉了。
栗瑤趁這會兒時間將注意力凝聚在眼部,仔細查探了一下秦驍的傷勢。
經過這段時間的恢複,她的能力比先前強了不少,最起碼不會因為看個骨頭就累癱。
這次她嚐試去查探了一下更細小的神經,直到眼睛酸痛才合起了眼:“沒什麼事,我扶你起來。”
說是扶起來,實則就是把人從地上拎起來。
秦驍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她把人拎在手裏卻毫不吃力,連大氣兒都不用喘,同時還能說話:“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秦驍拍了拍被她拎住的自己的衣服前襟,老大不高興地冷聲道:“我哪知道。”
他懷疑自己另一個人格有點兒那個大病,不然怎麼有事沒事兒就跑到這暴力女跟前找揍?
栗瑤抿著嘴,看來秦驍是已經確定自己體內還有另一個人格了。
隻是他這個人格,似乎是跟自己有什麼淵源。
已經到了宴會要開場的時間,栗瑤沒時間再考慮秦驍的事,她得換禮服了,等會兒還有場硬仗要打。
她的禮服剛才造型團隊已經給送過來放到衣帽間裏了,她把秦驍仍在客廳,自己進去換衣服。
按照書中的時間線,這個時候她已經摔成高位截癱了,所以沒能參加這次的訂婚宴。
但按照張淑雲和栗霏的尿性,肯定會想方設法讓她出醜,所以一開始她就沒對他們給自己準備的衣服有多大指望,隻不過是抱著看戲的心情前去看了一眼。
從衣櫃裏拎出那套滿是褶子的死亡芭比粉連衣裙的時候她差點兒笑出聲。
看起來這應該不是栗霏的手筆,在栗瑤看來,栗霏能作為穿書女配,並且擠上了女主位,就說明她有過人之處,不會耍這種小兒科手段。
這多數是張淑雲的意思。
還好,她把之前秦管家送來的那套搞定禮裙帶來了,從昨天就一直藏在保險櫃裏。
她換上自己的禮裙站在試衣鏡前,裙子的主色調是香檳色,包臀設計,裙擺是不規則的花邊,右邊一側長及腳踝,左邊自大腿中段斜分岔,弧度自然絲滑,恰好露出了她修長白皙的大長腿。
這套衣服很襯她今天的妝容。
而且跟張淑雲本想拿來整她的誇張金色高跟鞋搭配起來也異常合適。
隻是她一腳踩進高跟鞋的時候才發現,這雙鞋的腕帶是壞的,沒有金屬卡扣。
“嘖。”
張淑雲成天算計這麼多也不知道累不累。
她環伺一周,眼前除了那見醜得沒眼看到芭比粉裙子以外就沒有其他能利用的東西了。
於是她把粉裙子那根乳白色紗質腰帶扯下來撕成了兩截,分別穿到兩隻鞋上做了自製腕帶。
很好,古板的尖頭金色高跟鞋更有設計感了,就是顏色不太搭。
於是她翻出自己的化妝包,找了盒香檳色閃片眼影,把金粉塗抹在了紗質腕帶上,使這雙鞋和她身上的禮服看起來就像是定製的一套。
栗瑤站在鏡子前又一次確認自己沒有什麼問題後,才款步走出衣帽間,再次回到客廳時,發現男人已經靠在她剛才睡過的貴妃榻裏睡著了,他側著身子把自己的大個子縮成一團,跟小孩子一樣。
貴妃榻挨著窗,是個可以曬太陽的好位置,有片暖陽恰巧撒在男人的側臉上,給他沒什麼血色的一張臉添了幾分健康的色澤。
栗色的劉海兒軟趴趴地落在他的眼皮上,跟長睫毛打著架,這種與平日裏完全不一樣的乖巧姿態不再讓人產生距離感。
而是想讓人上前揉一揉他蓬鬆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