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的確是在胡飛的意料之中。神來對付凡人,這種實力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如果說是半神半人的英雄還有些看頭。但是祝玉妍距離破碎虛空,不知要差多遠。她本身失去童貞,實力永久凝固在天魔訣第17層上,沒有胡飛的幫助,此生再也無法寸進。
祝玉妍的投靠,不過是時間問題上的早晚罷了。
胡飛謂然歎息一聲,深深地道:“這個世界上,突厥、吐蕃、高麗、中原,魔門、慈航靜齋、淨念禪院、儒學禮道,天地君親師、長生、輪回、胡漢之分、民族大義。這些統統不過是思想的洪流對撞出來的結果。祝玉妍啊,你要知道,天下其實一直都是動亂的。這是一個民族、信仰、思想混雜不休的年代。隻有建立一個不僅統一天下江山,而且統一民眾思想信仰的政教,才是最偉大的事業!”
當此時,夜空無月,星光燦爛。溪水潺潺流動,晚風拂麵。胡飛緩緩的一席話,平靜的語調之下,是所有皇帝都達不到的偉業。便是強如祝玉妍,也有一瞬間的失神。全身心都被這番話調動,野心死灰複燃,全身微微顫抖。
不僅要一統江山,更要一統人心。
這是何等的境界!
皇帝做到極致,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但是到了胡飛所講的境地,根本沒有人來反對你。全民一心,我的意誌,便是大眾的意誌。我的想法,就是大眾的想法。我的願望,就是大眾的願望!
這是真正的萬世宏基。
“不僅要掌控江山,而且還要掌控人心麼?”躲在牆角的綰綰,眼神亦是迷醉。她從小就被祝玉妍悉心培養,一心想要振興陰癸派。最近其師和她交談,她亦明白武神教國的大勢不可抵擋。但是心中卻有不甘之氣。
如今暗中偷聽,立即被胡飛言語中描繪出來的盛景打動。她直覺非常,立即意識到胡飛的行為,乃是不二的法門。如果魔門如此做,未必被慈航靜齋壓製整整數百年。
魔門中人,都還沉浸在陰謀暗算的小道之中。隻有些微的有識之士,如石之軒之流,才想到“不依國事,則法事難成”的道理。而胡飛此舉,卻更勝一籌。
直接硬生生地打造出一個完美純淨的政教。
這種霸氣,這種勇氣,這種自信,這種運籌帷幄的氣度,混雜在綰綰的心中。如同百年陳釀,散發出悠久綿長的香氣。
“政教合一,政教合一。也許隻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如斯偉業吧。罷了,罷了,我綰綰不妨信他一次如何?和這樣的曠世偉業相比,陰癸派又算得了什麼呢?”綰綰心中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其實,胡飛神念撲灑,整個冠軍城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綰綰的行蹤,卻是一清二楚。
他說這些話,也不單單隻是對祝玉研所講。更是對綰綰的勸慰。
“原劇情中的綰綰,那個月下的精靈,白衣赤足,腳係銀鈴,發係金束的女子。一直以來都致力在魔門的複興大業之上。一生都在默默無私的奉獻,但是結局卻不過是孑然一身,將希望寄托在女徒弟明空身上。實在是可憐、可敬。我帶給她的人生,想必也比她的原來要光彩希望得多吧。”
胡飛揮揮手,祝玉研便知機地悄悄退下去了。
再次仰望星空,胡飛突然覺得星空宛若棋盤,群星仿佛棋子。而他俯視人間,便好像棋手淡看棋局。
一切的變化都在意料之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霧障呢?
沒有了。
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勝利在望了。
……
陰癸派極重尊卑之分,派內以“天、地、人”分為三個級別,所傳武功亦截然不同,天白、地黑、人黃,是為白、黑、黃三色。
隻有獲授白中的弟子始有機會進窺天魔秘技,在陰癸派內除祝玉妍的親傳弟子,就隻有像邊不負、聞采婷等元老級高手才獲此殊榮。而且人數規定不可超過九個人,九正天數之極。
而像豔尼、惡僧等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隻是“地係”的級別。
在陰癸派的外圍組織中,也有優秀的人才。比如河南狂士鄭石如,又比如香貴、香玉山的香家。
陰癸派的投誠,帶給胡飛的武神教國是巨大的提升。
胡飛的芳靈戰術再配合後天八卦圖的推算,可以斬殺一切首腦,令其勢力大亂。胡飛之所以不輕易動用,隻是勞而無功,散亂的勢力無法被自己接收,吃力不討好罷了。
但是陰癸派的投誠,卻帶來了不一樣的效果。
胡飛任命祝玉妍為八大法王之一,更是親自出手,斬殺蕭銑。蕭銑原本是巴陵幫的二當家,當初的大當家被刺殺暗算,也牽扯到一項陰謀。蕭銑死後,香玉山主持大局,配合胡飛暗中襲殺一切異己。待到大局已定,香玉山立即宣布投靠武神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