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榮簡直想順勢捶他一下，但又怕自己下手過重，非常努力地忍住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明晚的事明晚再說，你先說說以前的事。”
她能鬥得過他嗎？
很明顯不可能啊。
碧元笑著揉了揉她的肩，垂眸看她。天榮從未從這個角度看過他。總覺得他好像去偷了天上的星星，全都灑在眼睛裏。
“那要定金。”溫熱的氣息停在呼吸之間。
天榮忽然想起先前那個夢，當初總覺得可望不可即，如同水中撈月般竭盡全力尚不可得。而今近在眼前，還猶豫什麼？
腦子像被他侵入了，絲毫不受控製。定金交付的過程極其漫長，差點兒就要連尾款也一起付了。
好在習武之人意誌力夠堅定，天榮強行停住了，絕不是因為她快窒息了。
碧元放過了她，溫柔的笑意透露出他心情很是愉悅。
天榮隻覺得他整個人都在發光，柔柔的，清新又美好。有句話還真給青圭說對了，她是哪兒哪兒都不行，但眼光真的不錯。
沒了那身裝扮，恢複了他本來的長發。散在床上，天榮小心翼翼地避免壓到。
“我的確沒事，先在瑤池等公主，後來回了東嶽。”碧元向來言出必行，倒不會真的戲耍她。收了定金，便不再賣關子。
“瑤池？東嶽？”天榮驚了，“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
“那……”天榮不明白了，她從他懷裏抬頭，看向他，“你沒有到處去找我嗎？”
碧元低頭看她，緩緩笑了，“公主在北冥，需要找嗎？”
……
他知道她在北冥？可是？
“你說你在等我，又知道我在北冥，為何不來見我？”這裏麵的邏輯不對啊，明知道她人在哪裏，何必枯等，直接來找她不就行了。
“公主不好奇小仙當初為何一直拒婚退婚嗎？”
天榮心裏一堵，剛才那些竟輕易讓她得意忘形了。他不喜歡她，她又忘了。剛想退出懷抱，他就抱緊了。
“我是說，那個原因，和我不能去北冥見公主的原因，是同一回事。”
天榮愣住了。他，他的意思是……
她猛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她竟從來沒想過一種可能，他喜歡她，但他有苦衷。
碧元微笑著撫了撫她的臉，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龍女的情劫，公主參破了嗎？”
天榮難得機智地意識到他是不想多說，或者不便多說，重新把頭靠了回去，配合道，“交談的部分你應該都知道了，我隻說自己的分析。我想第一次，可能是關於小白？”
碧元沒有回答，隻輕柔地把玩著她的發絲。
天榮繼續往下說，“小白是妖，這個問題太大了。阿盈似乎還沒有喜歡他，我想是不是……”
她頓了一頓，很猶豫地措辭，“是不是應該盡早把小白送走？”少頃又忙補上一句，“我不是想幹涉阿盈的私事或者棒打鴛鴦什麼的，如果她真心喜歡，就算逆天而為我也一定會支持她。隻是我看她目前還沒往那上麵想，若真有情劫，女強男弱，到時候免不得是阿盈多受苦。”
忽然她又意識到什麼，趕緊追加了一句，“女強男弱也沒什麼，術業有專攻，不一定是武力強。”
身邊的人笑了，“小仙沒有多想。”
天榮有點不好意思，把臉貼得更緊了，仿佛以此就能躲避這次尷尬。她感慨道，“我對雲璃和小白這兩個人吧，都沒有什麼意見，都是挺好的男子。但我總覺得以阿盈的情況，當是配個風華無雙的男神，優秀強大，可以護得她安安穩穩。”
“你想，她受了那麼大的罪，還長成這麼好的樣子，不值得配個超級男神給她嗎？”
身邊的人又笑了，寵愛著打趣她，“公主這麼舍不得，幹脆賜婚好了。”
賜婚也可以啊！是個思路！天榮瞬間來了精神，但隻一秒又涼了，埋怨道，“眾神隕落，我能想到的好像都死了。龍族自己也全軍覆沒。”
天榮歎息，“算了，我就把阿盈當女兒般養在身邊好了。”
碧元笑出聲，偏頭看她，輕柔地撫著她的臉龐，“那怕是有人不答應。”
天榮對上他的視線，好奇，“誰？當女兒養還不好？這是比方，不是真當女兒，是說特別寵愛。”
碧元微微一笑，不答反問，“說起來，公主不覺得龍女過於幸運了嗎？”
天榮一愣，又重新貼好，想了想，“我倒沒覺得‘過於’，幸運不好嗎？”
碧元沒有答話。
天榮又想了想，“如果你是說她幸運得不可思議，那倒確實。我一直感覺，隻要是阿盈想要的，都會有的。抽卡這些小事且不說，像出行的天氣也好，她所祈禱過的願望也好，甚至我們在凡人建的龍女廟那裏，凡是她看過的祈福牌子，好像都應驗了。我一直以為這就是金龍的天賜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