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啥時候？她怎麼不知道？在她睡著的時候嗎？
她隨著他漫步，琢磨了好一會兒還是想跟他再確認一下，“不是皆大歡喜，但也能圓滿無缺。意思是說不會有人出事對嗎，小白也不會灰飛煙滅？”
碧元緩緩一笑，“一念之間，端看龍女怎麼選了。”
看似說明白了，又不全然明白。天榮知道是隻能說到這了，不再為難他，小聲祈願道，“希望這次，阿盈也能有一下子擼走極光手環的幸運。”
碧元微笑，“會有的。”
天榮把頭靠在碧元肩上，緩緩在河堤上走著，心裏安寧了許多。剛才看到小白本體時，她隻覺得一瞬間腦子都要運轉爆炸了，畢竟本來處理器就不高級。
幸好有碧元在身邊。
“對了，我也得去給阿盈選個禮物了，別回頭一修煉又來不及。”
“我們就別費心了。”
“……這怎麼可以，就算比不得表哥的寶貝，但也是心意。我每年都給阿盈準備禮物的。還有，你也要準備，頭一回呢。”
碧元失笑，“小仙倒是可以準備，就怕有人吃醋。”
天榮好奇側頭看他，“我怎麼會吃阿盈的醋，再說那基本就是咱們閨女。”
碧元垂眸，歎息，“尚未成人夫，更不懂為人父，體會不到。”
……
他這個人怎麼這樣！不就是不小心睡著了嗎！至於嗎！
天榮感覺自己現在應該燒得比晚霞還厲害了。
“還有，公主不能總覺得龍女是女兒，以後會算不清輩分。”
“我就是比方一下，我劫後餘生，是阿盈救我醒來，一直悉心照顧。此後又相伴多年，相依為命。她還說要跟我去瑤池，聽得我心裏暖暖的，所以我就是想多寵著她點。”
碧元好笑道，“龍女不缺人寵，公主多寵著小仙就行了。”
“……就知道你沒正經。”天榮嗔怪一句，又有些好奇，“怎麼就算不清輩分了？”
還沒等他回答，天榮又道，“還說不缺人寵，阿盈身邊統共就兩個人，一個我一個小白。小白對她好但又有劫難，現在還說不好會怎樣，就剩下我了。”
想了想，又拉緊了身邊人，“現在再加上你，你也上點心知道嗎？”
碧元忍俊不禁，好一會兒才道，“小仙願意遵命，但隻怕無用武之地。”
這個態度一看就不端正，他是法力低微不善武鬥，但關心並不隻看戰力。天榮教育道，“自然不需要你保護她，但你特別聰明性格又好，對孩子的成長不可或缺。”
碧元偏過頭，不看她。
天榮有些好奇地繞過來看他，卻發現他在偷笑。眉眼彎彎，樂不可支，甚是可愛。她從未見過他這副神情，不覺也有些癡了。隻當他清冷高貴，不知他也會這般，煙火凡塵。
似乎是笑完才察覺到被天榮盯著看，如玉的麵容上竟也有了幾分紅暈，他飛快地在天榮唇上一啄，隨後原地消失。
天榮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發現人已經跑了。他是害羞了？
下意識摸了摸唇，忽覺晚風徐來，黃昏可愛。
也不是完全不感激父皇的，至少在這樁婚事上，從前到後都有賴於他的堅決和支持。人選是他選的，她常年在外帶兵，賜婚以前都沒見過碧元。後來多番波折都是父皇擺平，最後還拿出了天帝之位一錘定音。
雖說兒女婚事也是鞏固統治地位的手段，但她不是薄涼之人，得了好處還是要領情的。
但不對啊？
天榮這麼心情大好心懷感激地沿河走回去時，突然覺得這麼想下來有問題。如果是為了鞏固統治地位，那怎麼會成婚後就禪讓？帝位都不要了，還需要鞏固啥？
天界也不似凡間，沒有什麼傀儡皇帝一說。再說碧元非但不好拿捏，簡直危險極了。
那……這種劇情怎麼覺得特別像托孤？就是覺得自己大限將至安排好後事那樣？
把女兒嫁出去，看著女兒成婚，又交出了權力。
而且選的人，又恰恰這麼好，這麼合她心意？
天榮猛地停住，仔細回想當初的過程，從前到後，父皇母後都為這件事操碎了心，而且因為碧元不同意，她又沒有悟透自己根本不可能嫁去龍族而搞出了“另有所愛”的風波，處處被動，所以她家是真沒有從這樁婚事裏得到任何好處，反而幾番退讓。
好像一切就為了要這個女婿，別的都無所謂。
已經是天界的權力中心，最有威望的天帝天後，雖說她是個嫁娶困難戶，但也不至於如此。當時她就覺得奇怪，即便不可以是龍族，但神仙多得是，也不是非要碧元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