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婧雅瞥了眼杯中茶,一臉嫌棄道:“婧雅不喝,晚上喝茶容易失眠。”她把茶杯重新擱到南宮軒弘跟前。
“我知道你有時夜不能寐,這茶是我自己調製助眠用的,大可放心喝。”南宮軒弘用指腹把元婧雅的手推回去。
“那殿下為何也喝?”
南宮軒弘頓了頓,道:“我也失眠。”
話題扯遠了。
元婧雅喝了口茶,沉思片刻,道:“也就是說皇後和太子隨時都有被廢的可能。”
“廢後乃失德之舉,隻要皇後不犯下太大的罪行,父皇是不會廢了她的,他可不會為了心愛的女人讓自己被世人詬病,至於太子,他向來沉穩,極少犯錯,隻要他不觸碰父皇的逆鱗,想要扳倒沒那麼容易。”
元婧雅眸光一閃,道:“若是陛下在臨終前留下讓魏王繼承皇位的遺詔呢?”
南宮軒弘摩挲著茶杯,眼神淩厲,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讓旁人聽見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殿下難道不希望陛下早日駕崩嗎?”元婧雅知道他對自己的生身父親沒有多大感情,是而毫不避諱。
南宮軒弘不置可否,扣上茶蓋,道:“具體的計劃還得從長計議,進了後宮,一定要謹言慎行,否則萬一你惹惱了哪位嬪妃,就連我也沒法保你。”
“殿下之言,婧雅銘記於心。殿下,這俏衣坊可是我們日後的聯絡地點?”
“你若是老往這兒跑,父皇定會起疑,我查了下你府上的人,家世基本都很幹淨,珍珠的確是什麼都查不到,想來是父皇暗中派人抹去了有關她的一切痕跡,至於你府上還藏著多少眼線,就尚不清楚。”南宮軒弘打開桌上的盒子,放到婧雅跟前,道,:“這裏頭有傷藥,有毒藥,每個藥瓶我都作了標記,以備不時之需。”
“多謝殿下。”元婧雅扣上盒子。
“你待在這兒有時候了,快回去吧。”
“殿下等等,婧雅也有禮物給你。”元婧雅從袖袋裏拿出一個卷軸,起身繞到他身側,道,:“殿下,給。”
“給我的?”
南宮軒弘正欲打開卷軸時,元婧雅按住他的手,道:“殿下,等婧雅走了再看,告辭。”話畢,她迅速跑了出去。
南宮軒弘被她的跑姿逗笑,隨後解開卷軸。
是一副丹青,畫中人是南宮軒弘。
畫中的南宮軒弘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她是用心畫就的。
……
見元婧雅和阿穎離開俏衣坊後,珍珠去了皇宮,向皇帝彙報元婧雅今日的一言一行。
“她在俏衣坊就沒有做其他什麼事了?”皇帝摩挲著扳指,略有所思。
“距離太遠,奴婢看不大清,還請陛下恕罪,日後奴婢一定寸步不離。”珍珠叩首道。
皇帝垂著眼,轉動著扳指,忽地冷笑道:“她又不是傻子,跟得太緊會讓她以為你別有居心,朕乏了,你回去吧,好好守在國師身邊。”
“奴婢告退。”
與此同時南宮軒弘也回到王府。
葉雲見他從回府到現在臉上都一直掛著笑,忍不住問:“殿下,難得見你心情這麼好,可是碰到什麼好事了?”
南宮軒弘拉開抽屜,把元婧雅送他的畫放進去,道:“沒什麼,就是高興而已。”
葉雲轉動了下眼珠,壞笑了一下,道:“何事能讓殿下如此高興?莫不是婧雅給殿下寫了詩?”
南宮軒弘聞之停下手中動作,看向葉雲,問:“為何這般講?”
“前幾日婧雅給屬下贈了詩,所以屬下猜想婧雅……”
葉雲見南宮軒弘臉色漸漸陰鬱,嚇得不敢再往下講,結結巴巴道:“殿下……那個屬下還有事,先去忙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書房,調侃,:“不就一首詩而已,至於吃那麼大醋嘛,真是個醋瓶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