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有找到費奧多爾的蹤跡,所以一切行動都被放在了表麵之下。
要說有什麼事發生的話——
尾崎紅葉犧牲了半年的活動資金去襲擊了異能特務科運送資料的車。目的是那份寫著泉鏡花及其父母有關資料的機密文件。
也就是尾崎紅葉能做出這種事了,森鷗外也樂得縱容。
不知道泉鏡花見到賀禮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
另一件事是深雪從太宰治那裏聽來的。
中島敦嘴裏那個一直虐待著他的孤兒院院長死了。
最開始本以為是有什麼陰謀而循著報紙的報道找過來的,結果最後發現了誰都沒想到的真相。
中原中也被留在港口黑手黨加班,太宰治在晚上就趁機摸了過來。
把帶來的花束插在梳妝台上的花瓶裏,太宰治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為了買花還需要把槍賣了的話那還真是拮據呢。”
“名副其實的孤兒院院長呢。”
“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想必那兩個人的見麵會很有趣吧。”太宰治靠著梳妝台撥弄著嬌嫩鮮豔的花瓣。
“這樣啊……”深雪抱膝坐在床上,稍微有點意外,“雖然當初聽到院長在明知道中島君是老虎的情況下隱瞞了那麼久,最後也隻是把他趕了出來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內情來著。”
“人在父親去世的時候會哭……嗎。”
太宰治發現深雪的情緒好像有點低落了下來。
男人走向床邊,最後在深雪的身旁坐了下來。
把手放在深雪的腦側,嬌小的身體就變成了枕著他膝蓋的側臥姿勢。
“羨慕嗎?”太宰治輕笑道,“擁有那種奢侈的感情。”
“羨慕算不上吧……”深雪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隻是突然想起來有父親這種身份的人存在呢。”
“但是直覺告訴我,我沒有是那種關係的人。”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有那種感覺……我隻是‘造物’而已。”
“……你有跟中也說過這種事嗎?”太宰治勾起深雪耳側的頭發。
“隻是個猜測而已,沒必要說出來吧。”深雪變成仰躺的姿勢看著俯視自己的鳶色。“他和你可不一樣。”
“哼……”太宰治勾勾嘴角,“真是一點都不坦率。明明說出來的話,蛞蝓可能會變得更加黏糊糊的了。”
“現在這樣就夠了吧。”深雪露出無奈的笑,“你呢?難得提到這種話題,來說說你自己曾經的家人?”
“如果不是家人太糟糕的話,我可想不出是什麼讓你變成那種樣子。”
“……是啊,家人啊。”太宰治的神色有點飄忽,“隔了太久了,忘了呢。”
“忘了?”深雪挑眉。
“忘了的話說明不重要吧。”太宰治捏捏她的鼻子,“不重要的人就沒必要去想了。”
“……”深雪看著那雙蒙上一層陰影的眸子,覺得心裏某處又是一動。
“寂寞的話特別允許你叫我姐姐哦。”把他的手拿開,深雪調笑道。
“我可不需要那種身份。”太宰治的手撫上她的唇,“為什麼突然這麼在意這種事了。”
太宰治知道深雪對於“家人”有某種程度上的向往,但是應該還不至於如此輕易就挑動神經開始傷春悲秋了起來。
“因為想到雖然院長雖然打著愛護的名義,實際上對中島君確實做了相當過分的事,中島君明明也應該記恨著的。”深雪閉上眼睛,“但是還是對他抱有相當於兒子看待父親的情感,這不是很有趣嗎?”
“如果是我的話,在我掌握自己力量的時候,那座孤兒院已經徹底消失了。”
“人類的情感……”歎息般的話溢出唇齒之間,“真丟臉,有時候我確實是在羨慕中島君的呢,他的太多想法與行動都是我不能理解的。”
“該說不愧是你看中的人麼,不論哪一個都很優秀。”
“小心眼的家夥。”太宰治嘲笑般地說道:“作為普通人類會擁有的感情你也沒缺多少吧。”
“如果和你們有關的話,那還是挺充沛的。”
雖然眼睛還沒有睜開,深雪還是順利地舉起雙手貼上他的臉側,太宰治順從地彎腰低下頭。
“身邊都不是什麼正常人的情況下,想做個普通人真的好難啊。”
漸近的呼吸聲和溫度傳來,深雪聽到了這個惡趣味的家夥喉嚨裏發出的悶笑聲。
“我需要的也不是普通人。”
胡鬧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深雪不得不對自己使用了一下能力。
中原中也是在港口黑手黨熬了一晚上,早上特意回來結果看到了某個繃帶精。
通宵後有一點憔悴的臉頓時變得充滿了生氣——雙重意義上的。
“不愧是青花魚啊,真是滑溜溜的。”從牙縫裏擠出這些字,中原中也心裏十分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