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馬丁靴的鞋跟踩在地麵上發出的聲音回蕩在空闊安靜的港/黑大樓走廊裏。
在一扇華麗的雕花大門前,來人停下了腳步。
“boss?”
沒有任何尊敬意味,而是有點調侃和親昵的語氣。
“好歹敲下門?”
門內傳來了年輕男性含著笑意的聲音。
把這個回應當作認可的邀請,一雙手毫不客氣地把這間港/黑地位最高的人所在的房間的門扉推開。
背手將門合上,映入眼簾的是漆黑的地板、牆壁和天花板,隻有幾盞燭台照明的房間裏充滿了晦暗陰翳的氛圍,單是剛剛踏入就能察覺到壓迫的味道。
坐在這個房間正中間的辦公桌後麵的人,他的身份沒有任何其他可能——那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把這個房間弄成這樣了嗎。”輕而柔的女聲與這個環境並不相符,“森先生看到了估計要後悔了。”
“那就得請他先‘活’過來再說了。”
穿著黑色西裝、肩披同色外套的黑發男子慢條斯理的說著。
如果要說他是成年男子,那還帶著一點圓潤的下頜證明著他還沒到那個年紀,但要是說那是少年,周身的氣場與沉穩的眼神卻又在告訴別人,他已經可以被稱為是個“男人”了。
兩人——深雪和太宰治相視一笑。
“前”首領還是死得徹底一點比較好。
踱步到一麵牆之前,深雪伸出手輕撫著那光滑的表麵。
“這裏應該放兩把沙發,”仿佛能看透到牆的另一邊一樣,她盯著這漆黑的牆壁,“再來一張可以放得下點心和紅酒的桌子。”
“要不然該怎麼欣賞橫濱的景色呢。”
她“記得”這麵通了電就會變得透明的牆之外是怎樣的壯麗。
那是隻有在港/黑大樓最高層才能欣賞到的絕景。
“之後安排人去做吧。”太宰治看著她的背影,“我的幹部小姐是帶來了什麼消息嗎?”
“嗯……我敬愛的首領要不要猜一下?”
高領無袖的黑色打底衣勾勒出女性發育良好的身材,深灰色的牛仔短褲將筆直纖細的腿暴露地一覽無餘,低跟馬丁靴讓一米六的淨身高又長了幾分——正好是她的理想高度。
攏了一下當作外套鬆鬆垮垮穿在身上的白色襯衫,深雪轉身麵向太宰治。
上揚的嘴角和挑起的眉梢彰顯了她並不壞的心情。
“我猜是有關一隻狗的消息。”
從港/黑的王座上站起身,太宰治語氣微妙地說道:“本來我就很討厭狗了,要是還是隻脾氣不好的狗,那可就太糟糕了。”
“脾氣倒是不壞,”將手抵在靠近的太宰治胸膛前,深雪無情地發出宣告:“隻不過主人不是你而已。”
“那可真是遺憾。”捉住那隻手,太宰治的眉眼帶了一點哀怨,“深雪小姐真小氣啊。”
“‘港/黑首領和幹部的秘密情/事’?我不想看到那種傳聞,”笑眯眯地將他湊過來的臉用另一隻手推開,深雪的言辭頗為刻薄。
“我以為不是秘密呢。”
太宰治在深雪的手肘襲向他的胸口之前向後退了一步,成功避免了一次自己作為首領被屬下打中的經曆。
要說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四年半前,太宰治在與她製定完計劃之後,就動身離開去找森鷗外——當時的港口黑手黨老首領的主治醫師,現在的“前首領”了。
就像其他世界發生的事那樣,他被森鷗外所“救”,參與了他的篡位、加入了港口黑手黨,前來擂缽街尋找老首領“複活”事件的線索。